水滸傳什麼寰海成語
A. 水滸傳第五十八回概括
第五十八回 三山聚義打青州 眾虎同心歸水泊
楊志主張聯合梁山泊宋江一起攻打青州,宋江答應出兵。 宋江、吳用、花榮設計擒獲呼延灼。宋江為之去縛,聲稱權借水泊避難,只待朝廷招安,呼延灼願留山寨,引得幾個頭領假裝逃回城裡,殺了慕容知府,桃花、二龍同歸梁山。
魯智深和武松去少華山請史進入伙,史進被華州賀太守拿在牢里。魯智深去救,被賀太守擒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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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回主要人物簡介:
1、楊志是三代將門之後,五侯楊令公之孫,因臉上生有一大塊青記,人稱青面獸。他自幼流落關西,早年曾應武舉,官至殿司制使官。後押送花石綱,卻在黃河裡翻船失陷,不敢回京赴命,只得避難江湖。
因失陷花石綱丟官。後在東京謀求復職不果,窮困賣刀,殺死潑皮牛二,被刺配大名府,得到梁中書的賞識,提拔為管軍提轄使,他護送生辰綱,結果又被劫取,只得上二龍山落草。
三山聚義後加入梁山,在梁山排第十七位,上應天暗星,位列馬軍八驃騎兼先鋒使。征方臘時病逝於丹徒縣,追封忠武郎。
2、魯智深他本名魯達,是渭州經略府提轄,因打抱不平三拳打死惡霸鎮關西,為了躲避官府緝捕便出家做了和尚,法名智深。後又因搭救林沖,流落江湖,與楊志、武松一同在二龍山落草。
三山聚義後加入梁山泊,排第十三位,上應天孤星,擔任步軍頭領。他在征四寇的戰役中累立戰功,生擒方臘後在杭州圓寂,追贈義烈昭暨禪師。
B. 水滸傳第18回內容簡介
第18回:美髯公智穩插翅虎宋公明私放晃天王
何濤的弟弟何清向哥哥訴說自己在案發前幾天在旅店負責登記時遇到7個「販棗子客人」晁蓋和白勝的可疑跡象並暗自記錄的經過。何濤立即逮捕了白勝並搜出贓物,將其押回濟州。
在嚴刑拷打之下,被捕的白勝不得已招出了晁蓋是黃泥崗事件的主犯。濟州太守命令緝捕使臣何濤秘密趕赴鄆城縣調動當地公安機關對晁蓋等七人實施抓捕。
何濤等人來到鄆城縣,知縣已經下班。在附近茶坊中休息時,遇上主管文書工作的押司宋江。通過「密切交談」,何濤對宋江泄露了抓捕晁蓋的計劃。
宋江暗地吃驚,遂穩住何濤,自己以回家處理瑣事為由打馬火急奔赴晁蓋家中告知,晁蓋十分感激。宋江匆忙趕回,為何濤引見了知縣。知縣下令朱仝雷橫率警力協助何濤夜襲東溪村。
晁蓋對庄中事務進行了善後處理,正准備攜帶「贓物」撤離,何濤等趕到庄外。朱仝故意以埋伏為由分散警力,自己帶人前往後門埋伏。
晁蓋率領眾人奪路奔逃,朱仝追趕。朱仝假裝閃了腳,和手下們停止追擊。晁蓋等人安全撤退到石碣村阮家,商議入伙梁山一事。
何濤圍捕行動失敗,返回濟州報告,從白勝的招供中得知石碣村三阮同夥,遂向知府請求出動官兵往石碣村追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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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回出場人物介紹:
1、朱仝
朱仝,綽號美髯公,鄆城縣人氏,出身富戶,原為縣馬兵都頭,曾先後義釋晁蓋、宋江等人。後改任當牢節級,又義釋雷橫,被刺配滄州。因失卻滄州府小衙內,被迫上樑山落草。
梁山大聚義時,排第十二位,上應天滿星,擔任馬軍八驃騎兼先鋒使。征方臘後授保定府都統制,最終官至太平軍節度使。
2、宋江
宋江,字公明,綽號呼保義、及時雨、孝義黑三郎,原為山東省鄆城縣押司,身材矮小,面目黝黑,為梁山起義軍領袖,在一百零八將中穩坐梁山泊第一把交椅,為三十六天罡星之首的天魁星。
因私放晁蓋等人,被小妾閻婆惜捉住把柄,以至於殺了閻婆惜後連夜逃走,期間結交諸多英雄好漢,輾轉周折上了梁山。並曾帶兵征討祝家莊和高唐州。
晁蓋死後繼任梁山第三任寨主,主張並接受朝廷的招安,接連出征遼國、田虎、王慶、方臘等,屢立戰功,被封為武德大夫,楚州安撫使,最後被高俅等奸臣設計用毒酒害死。
3、晁蓋
晁蓋,梁山泊的第二任寨主,山東鄆城縣東溪村人,東溪村保正,本鄉財主。他武功超群,神武過人,平生仗義疏財,為人義薄雲天,專愛結交天下好漢,聞名江湖。
喜歡刺槍使棒,身強力壯,不娶妻室,終日打熬筋骨,是一個真正敢於為民請命的好漢,如滄海橫流般盡顯英雄本色。
傳說鄰村西溪村鬧鬼,村人鑿了一個青石寶塔鎮在溪邊,鬼就被趕到了東溪村。晁蓋大怒,就去西溪村獨自將青石寶塔奪了過來在東溪村放下,因此人稱托塔天王。
後因與劉唐、吳用、公孫勝、阮氏三雄合謀智取生辰綱事發後遭官府追殺,不得已投奔梁山泊落草。因梁山泊寨主王倫忌才,不能相容,吳用智激林沖火並王倫後,大家推晁蓋為寨主。
宋江因在潯陽樓題反詩而遇險時,晁蓋與其他梁山好漢一同劫了江州法場,將宋江,戴宗救出。後在討伐曾頭市戰役中,被毒箭射中面頰而亡。
C. 水滸傳《豹子頭水寨大火並,梁山伯義士尊晁蓋》內容
話說當下何觀察領了知府台旨下廳來,隨即到機密房裡,與眾人商議。眾多做
公的道:「若說這個石碣村湖盪,緊靠著梁山泊,都是茫茫盪盪,蘆葦水港。若不
得大隊官軍,舟船人馬,誰敢去那裡捕捉賊人?」何濤聽罷,說道:「這一論也是。」
再到廳上稟復府尹道:「原來這石碣村湖泊,正傍著梁山水泊,周圍盡是深港水汊,
蘆葦草盪。閑常時也兀自劫了人,莫說如今又添了那一夥強人在裡面。若不起得大
隊人馬,如何敢去那裡捕獲得人?」府尹道:「既是如此說時,再差一員了得事的
捕盜巡檢,點與五百官兵人馬,和你一處去緝捕。」何觀察領了台旨,再回機密房
來,喚集這眾多做公的,整選了五百餘人,各各自去准備什物器械。次日,那捕盜
巡檢領了濟州府帖文,與同何觀察兩個,點起五百軍兵,同眾多做公的,一齊奔石
碣村來。
且說晁蓋、公孫勝,自從把火燒了莊院,帶同十數個莊客,來到石碣村,半路
上撞見三阮弟兄,各執器械,卻來接應到家,七個人都在阮小五莊上。那時阮小二
已把老小搬入湖泊里,七人商議要去投梁山泊一事。吳用道:「現今李家道口有那
旱地忽律朱貴在那裡開酒店,招接四方好漢。但要入伙的,須是先投奔他。我們如
今安排了船隻,把一應的物件裝在船里,將些人情送與他引進。」
大家正在那裡商議投奔梁山泊,只見幾個打魚的來報道:「官軍人馬,飛奔村
里來也!」晁蓋便起身叫道:「這廝們趕來,我等休走!」阮小二道:「不妨!我
自對付他。叫那廝大半下水裡去死,小半都搠殺他。」公孫勝道:「休慌!且看貧
道的本事!」晁蓋道:「劉唐兄弟,你和學究先生,且把財賦老小,裝載船里,徑
撐去李家道口左側相等;我們看些頭勢,隨後便到。」阮小二選兩只棹船,把娘和
老小,家中財賦,都裝下船里。吳用、劉唐各押著一隻,叫七八個伴當搖了船,先
到李家道口去等;又分付阮小五、阮小七撐駕小船,如此迎敵。兩個各掉船去了。
且說何濤並捕盜巡檢,帶領官兵,漸近石碣村,但見河埠有船,盡數奪了;便
使會水的官兵,且下船里進發;岸上人馬,船騎相迎,水陸並進。到阮小二家,一
齊吶喊,人兵並起,撲將入去,早是一所空房,裡面只有些粗重家火。何濤道:「且
去拿幾家附近漁戶。」問時,說道:「他的兩個兄弟阮小五、阮小七,都在湖泊里
住,非船不能去。」何濤與巡檢商議道:「這湖泊里港汊又多,路徑甚雜,抑且水
盪坡塘,不知深淺。若是四分五落去捉時,又怕中了這賊人奸計。我們把馬匹都教
人看守在這村裡,一發都下船里去。」當時捕盜巡檢並何觀察,一同做公的人等,
都下了船。那時捉的船,非止百十隻,也有撐的,亦有搖的,一齊都望阮小五打魚
莊上來。
行不到五六里水面,只聽得蘆葦中間,有人嘲歌。眾人且住了船聽時,那歌道:
打魚一世蓼兒窪,不種青苗不種麻。
酷吏贓官都殺盡,忠心報答趙官家。
何觀察並眾人聽了,盡吃一驚。只見遠遠地一個人,獨棹一隻小船兒唱將來。有認
得的指道:「這個便是阮小五。」何濤把手一招,眾人並力向前,各執器械,挺著
迎將去。只見阮小五大笑罵道:「你這等虐害百姓的賊官,直如此大膽!敢來引老
爺做甚麼!卻不是來捋虎須!」何濤背後有會射弓箭的,搭上箭,曳滿弓,一齊放
箭。阮小五見放箭來,拿著樺楸,翻筋斗鑽下水裡去。眾人趕到跟前,拿個空。
又行不到兩條港汊,只聽得蘆花盪里打唿哨,眾人把船擺開,見前面兩個人棹
著一隻船來。船頭上立著一個人,頭戴青箬笠,身披綠蓑衣,手裡拈著條筆管槍,
口裡也唱著道:
老爺生長石碣村,稟性生來要殺人。
先斬何濤巡檢首,京師獻與趙王君。
何觀察並眾人聽了,又吃一驚。一齊看時,前面那個人拈著槍,唱著歌,背後這個
搖著櫓。有認得的說道:「這個正是阮小七。」何濤喝道:「眾人並力向前,先拿
住這個賊!休教走了!」阮小七聽得笑道:「潑賊!」便把槍只一點,那船便使轉
來,望小港里串著走。眾人發著喊,趕將去。這阮小七和那搖船的,飛也似搖著櫓,
口裡打著唿哨,串著小港汊中只顧走。
眾官兵趕來趕去,看見那水港窄狹了,何濤道:「且住!把船且泊了,都傍岸
邊。」上岸看時,只見茫茫盪盪,都是蘆葦,正不見一些旱路。何濤心內疑惑,卻
商議不定,便問那當村住的人,說道:「小人們雖是在此居住,也不知道這里有許
多去處。」何濤便教劃著兩只小船,船上各帶三兩個做公的,去前面探路。去了兩
個時辰有餘,不見回報。何濤道:「這廝們好不了事!」再差五個做公的,又劃兩
只船去探路。這幾個做公的,劃了兩只船,又去了一個多時辰,並不見些回報。何
濤道:「這幾個都是久慣做公的,四清六活的人,卻怎地也不曉事,如何不著一隻
船轉來回報?不想這些帶來的官兵,人人亦不知顛倒!」天色又看看晚了,何濤思
想:「在此不著邊際,怎生奈何?我須用自去走一遭。」揀一隻疾快小船,選了幾
個老郎做公的,各拿了器械,槳起五六把樺楫,何濤坐在船頭上,望這個蘆葦港里
盪將去。
那時已是日沒沉西,劃得船開,約行了五六里水面,看見側邊岸上一個人,提
著把鋤頭走將來,何濤問道:「兀那漢子,你是甚人?這里是甚麼去處?」那人應
道:「我是這村裡莊家。這里喚做斷頭溝,沒路了。」何濤道:「你曾見兩只船過
來么?」那人道:「不是來捉阮小五的?」何濤道:「你怎地知得是來捉阮小五的?」
那人道:「他們只在前面烏林里廝打。」何濤道:「離這里還有多少路?」那人道:
「只在前面望得見便是。」何濤聽得,便叫攏船,前去接應,便差兩個做公的,拿
了叉上岸來。只見那漢提起鋤頭來,手到,把這兩個做公的,一鋤頭一個,翻筋
斗都打下水裡去。何濤見了吃一驚,急跳起身來時,卻待奔上岸,只見那隻船忽地
搪將開去,水底下鑽起一個人來,把何濤兩腿只一扯,撲通地倒撞下水裡去。那幾
個船里的卻待要走,被這提鋤頭的趕將上船來,一鋤頭一個,排頭打下去,腦漿也
打出來。這何濤被水底下這人倒拖上岸來,就解下他的膊來捆了。看水底下這人,
卻是阮小七;岸上提鋤頭的那漢,便是阮小二。
弟兄兩個,看著何濤罵道:「老爺弟兄三個,從來只愛殺人放火。量你這廝,
直得甚麼!你如何大膽,特地引著官兵來捉我們!」何濤道:「好漢!小人奉上命差
遣,蓋不由己。小人怎敢大膽,要來捉好漢?望好漢可憐見家中有個八十歲的老娘,
無人養贍,望乞饒恕性命則個!」阮家弟兄道:「且把他來捆做個粽子,撇在船艙
里。」把那幾個屍首,都攛去水裡去了。個個胡哨一聲,蘆葦叢中鑽出四五個打魚
的人來,都上了船。阮小二、阮小七各駕了一隻船出來。
且說這捕盜巡檢,領著官兵,都在那船里說道:「何觀察他道做公的不了事,
自去探路,也去了許多時,不見回來。」那時正是初更左右,星光滿天。眾人都在
船上歇涼。忽然只見起一陣怪風,但見:
飛沙走石,卷水搖天。黑漫漫堆起烏雲,昏鄧鄧催來急雨。傾翻荷葉,滿波心
翠蓋交加;擺動蘆花,繞湖面白旗繚亂。吹折昆侖山頂樹,喚醒東海老龍君。
那一陣怪風從背後吹將來,吹得眾人掩面大驚,只叫得苦,把那纜船索都刮斷
了。正沒擺布處,只聽得後面胡哨響;迎著風看時,只見蘆花側畔,射出一派火光
來。眾人道:「今番卻休了!」那大船小船,約有四五十隻,正被這大風颳得你撞
我磕,捉摸不住,那火光卻早來到面前。原來都是一叢小船,兩只價幫住,上面滿
滿堆著蘆葦柴草,刮刮雜雜燒著,乘著順風直沖將來。那四五十隻官船,屯塞做一
塊,港汊又狹,又沒迴避處。那頭等大船也有十數只,卻被他火船推來,鑽在大船
隊里一燒。水底下原來又有人扶助著船燒將來,燒得大船上官兵都跳上岸來逃命奔
走,不想四邊盡是蘆葦野港,又沒旱路;只見岸上蘆葦又刮刮雜雜,也燒將起來。
那捕盜官兵,兩頭沒處走。風又緊,火又猛,眾官兵只得鑽去,都奔爛泥里立地。
火光叢中,只見一隻小快船,船尾上一個搖著船,船頭上坐著一個先生,手裡
明晃晃地拿著一口寶劍,口裡喝道:「休教走了一個!」眾兵都在爛泥里慌做一堆。
說猶未了,只見蘆葦東岸,兩個人引著四五個打魚的,都手裡明晃晃拿著刀槍走來。
這邊蘆葦西岸,又是兩個人,也引著四五個打魚的,手裡也明晃晃拿著飛魚鉤走來。
東西兩岸,四個好漢並這伙人,一齊動手,排頭兒搠將來。無移時,把許多官兵都
搠死在爛泥里。
東岸兩個,是晁蓋、阮小五;西岸兩個,是阮小二、阮小七;船上那個先生,
便是祭風的公孫勝。五位好漢,引著十數個打魚的莊家,把這伙官兵,都搠死在蘆
葦盪里。單單只剩得一個何觀察,捆做粽子也似,丟在船艙里。阮小二提將上岸來,
指著罵道:「你這廝,是濟州一個詐害百姓的蠢蟲!我本待把你碎屍萬段,卻要你
回去對那濟州府管事的賊驢說:俺這石碣村阮氏三雄,東溪村天王晁蓋,都不是好
撩撥的!我也不來你城裡借糧,他也休要來我這村中討死!倘或正眼兒覷著,休道你
是一個小小州尹,也莫說蔡太師差幹人來要拿我們,便是蔡京親自來時,我也搠他
三二十個透明的窟窿。俺們放你回去,休得再來!傳與你的那個鳥官人,教他休要
討死!這里沒大路,我著兄弟送你出路口去。」當時阮小七把一隻小快船載了何濤,
直送他到大路口,喝道:「這里一直去,便有尋路處。別的眾人都殺了,難道只恁
地好好放了你去,也吃你那州尹賊驢笑!且請下你兩個耳朵來做表證!」阮小七身
邊拔起尖刀,把何觀察兩個耳朵割下來,鮮血淋漓,插了刀,解了膊,放上岸去。
詩曰:
官兵盡付斷頭溝,要放何濤不便休。
留著耳朵聽說話,旋將驢耳代驢頭。
何濤得了性命,自尋路回濟州去了。
且說晁蓋、公孫勝和阮家三弟兄,並十數個打魚的,一發都駕了五七隻小船,
離了石碣村湖泊,徑投李家道口來。到得那裡,相尋著吳用、劉唐船隻,合做一處。
吳用問起拒敵官兵一事,晁蓋備細說了。吳用眾人大喜。整頓船隻齊了,一同來到
旱地忽律朱貴酒店裡來相投。朱貴見了許多人來說投托入伙,慌忙迎接。吳用將來
歷實說與朱貴聽了,大喜,逐一都相見了,請入廳上坐定,忙叫酒保安排分例酒來,
管待眾人。隨即取出一張皮靶弓來,搭上一枝響箭,望著那對港蘆葦中射去。響箭
到處,早見有小嘍羅搖出一隻船來。朱貴急寫了一封書呈,備細寫眾豪傑入伙姓名
人數,先付與小嘍羅齎了,教去寨里報知;一面又殺羊管待眾好漢。
過了一夜,次日早起,朱貴喚一隻大船,請眾多好漢下船,就同帶了晁蓋等來
的船隻,一齊望山寨里來。行了多時,早來到一處水口,只聽的岸上鼓響鑼鳴。晁
蓋看時,只見七八個小嘍羅,劃出四隻哨船來,見了朱貴,都聲了喏,自依舊先去
了。
再說一行人來到金沙灘上岸,便留老小船隻並打魚的人在此等候。又見數十個
小嘍羅,下山來接引到關上。王倫領著一班頭領,出關迎接。晁蓋等慌忙施禮,王
倫答禮道:「小可王倫,久聞晁天王大名,如雷灌耳。今日且喜光臨草寨。」晁蓋
道:「晁某是個不讀書史的人,甚是粗鹵,今日事在藏拙,甘心與頭領帳下做一小
卒,不棄幸甚。」王倫道:「休如此說,且請到小寨,再有計議。」一行從人,都
跟著兩個頭領上山來。到得大寨聚義廳上,王倫再三謙讓晁蓋一行人上階。晁蓋等
七人,在右邊一字兒立下;王倫與眾頭領,在左邊一字兒立下。一個個都講禮罷,
分賓主對席坐下。王倫喚階下眾小頭目聲喏已畢,一壁廂動起山寨中鼓樂。先叫小
頭目去山下管待來的從人,關下另有客館安歇。詩曰:
入伙分明是一群,相留意氣便須親。
如何待彼為賓客,只恐身難作主人。
且說山寨里宰了兩頭黃牛,十個羊,五個豬,大吹大擂筵席。眾頭領飲酒中間,
晁蓋把胸中之事,從頭至尾,都告訴王倫等眾位。王倫聽罷,駭然了半晌,心內躊
躇,做聲不得,自己沉吟,虛應答筵宴。至晚席散,眾頭領送晁蓋等眾人關下客館
內安歇,自有來的人伏侍。
晁蓋心中歡喜,對吳用等六人說道:「我們造下這等迷天大罪,那裡去安身?
不是這王頭領如此錯愛,我等皆已失所,此恩不可忘報!」吳用只是冷笑。晁蓋道:
「先生何故只是冷笑?有事可以通知。」吳用道:「兄長性直,你道王倫肯收留我
們?兄長不看他的心,只觀他的顏色動靜規模。」晁蓋道:「觀他顏色怎地?」吳
用道:「兄長不見他早間席上與兄長說話,倒有交情;次後因兄長說出殺了許多官
兵捕盜巡檢,放了何濤,阮氏三雄如此豪傑,他便有些顏色變了。雖是口中應答,
動靜規模,心裡好生不然。若是他有心收留我們,只就早上便議定了座位。杜遷、
宋萬,這兩個自是粗鹵的人,待客之事,如何省得?只有林沖那人,原是京師禁軍
教頭,大郡的人,諸事曉得,今不得已,坐了第四位。早間見林沖看王倫答應兄長
模樣,他自便有些不平之氣,頻頻把眼瞅這王倫,心內自已躊躇。我看這人,倒有
顧盼之心,只是不得已。小生略放片言,教他本寨自相火並。」晁蓋道:「全仗先
生妙策良謀,可以容身。」
當夜七人安歇了。次早天明,只見人報道:「林教頭相訪。」吳用便對晁蓋道:
「這人來相探,中俺計了。」七個人慌忙起來迎接,邀請林沖入到客館裡面。吳用
向前稱謝道:「夜來重蒙恩賜,拜擾不當。」林沖道:「小可有失恭敬。雖有奉承
之心,奈緣不在其位,望乞恕罪。」吳學究道:「我等雖是不才,非為草木,豈不
見頭領錯愛之心,顧盼之意,感恩不淺。」晁蓋再三謙讓林沖上坐,林沖那裡肯,
推晁蓋上首坐了,林沖便在下首坐定。吳用等六人一帶坐下。晁蓋道:「久聞教頭
大名,不想今日得會。」林沖道:「小人舊在東京時,與朋友有禮節,不曾有誤。
雖然今日能夠得見尊顏,不得遂平生之願,特地徑來陪話。」晁蓋稱謝道:「深感
厚意。」
吳用便動問道:「小生舊日久聞頭領在東京時,十分豪傑,不知緣何與高俅不
睦,致被陷害。後聞在滄州,亦被火燒了大軍草料場,又是他的計策。向後不知誰
薦頭領上山?」林沖道:「若說高俅這賊陷害一節,但提起,毛發植立!又不能報
得此仇!來此容身,皆是柴大官人舉薦到此。」吳用道:「柴大官人,莫非是江湖
上人稱為小旋風柴進的么?」林沖道:「正是此人。」晁蓋道:「小可多聞人說柴
大官人仗義疏財,接納四方豪傑,說是大周皇帝嫡派子孫,如何能夠會他一面也好。」
吳用又對林沖道:「據這柴大官人,名聞寰海,聲播天下的人,教頭若非武藝
超群,他如何肯薦上山?非是吳用過稱,理合王倫讓這第一位頭領坐。此天下之公
論,也不負了柴大官人之書信。」林沖道:「承先生高談,只因小可犯下大罪,投
奔柴大官人,非他不留林沖,誠恐負累他不便,自願上山。不想今日去住無門!非
在位次低微,且王倫只心術不定,語言不準,難以相聚。」吳用道:「王頭領待人
接物,一團和氣,如何心地倒恁窄狹?」林沖道:「今日山寨,天幸得眾多豪傑到
此,相扶相助,似錦上添花,如旱苗得雨。此人只懷妒賢嫉能之心,但恐眾豪傑勢
力相壓。夜來因見兄長所說眾位殺死官兵一節,他便有些不然,就懷不肯相留的模
樣,以此請眾豪傑來關下安歇。」吳用便道:「既然王頭領有這般之心,我等休要
待他發付,自投別處去便了。」林沖道:「眾豪傑休生見外之心,林沖自有分曉。
小可只恐眾豪傑生退去之意,特來早早說知。今日看他如何相待。若這廝語言有理,
不似昨日,萬事罷論;倘若這廝今朝有半句話參差時,盡在林沖身上。」晁蓋道:
「頭領如此錯愛,俺兄弟皆感厚恩。」吳用便道:「頭領為我弟兄面上,倒教頭領
與舊弟兄分顏。若是可容即容,不可容時,小生等登時告退。」林沖道:「先生差
矣!古人有言:『惺惺惜惺惺,好漢惜好漢。』量這一個潑男女,腌畜生,終作
何用!眾豪傑且請寬心。」林沖起身別了眾人,說道:「少間相會。」眾人相送出
來,林沖自上山去了。正是:
如何此處不留人,休言自有留人處。
應留人者怕人留,身苦難留留客住。
當日沒多時,只見小嘍羅到來相請,說道:「今日山寨里頭領,相請眾好漢,去山
南水寨亭上筵會。」晁蓋道:「上復頭領,少間便到。」小嘍羅去了,晁蓋問吳用
道:「先生,此一會如何?」吳學究笑道:「兄長放心,此一會倒有分做山寨之主。
今日林教頭必然有火並王倫之意。他若有些心懶,小生憑著三寸不爛之舌,不由他
不火並。兄長身邊各藏了暗器,只看小生把手來拈須為號,兄長便可協力。」晁蓋
等眾人暗喜。
辰牌已後,三四次人來催請。晁蓋和眾頭領身邊各各帶了器械,暗藏在身上,
結束得端正,卻來赴席。只見宋萬親自騎馬,又來相請,小嘍羅抬過七乘山轎,七
個人都上轎子,一徑投南山水寨里來。到得山南看時,端的景物非常,直到寨後水
亭子前下了轎,王倫、杜遷、林沖、朱貴,都出來相接,邀請到那水亭子上,分賓
主坐定。看那水亭一遭景緻時,但見:
四面水簾高卷,周回花壓朱闌。滿目香風,萬朵芙蓉鋪綠
水;迎眸翠色,千枝荷葉繞芳塘。華檐外陰陰柳影,鎖窗前細細松聲。江山秀氣滿
亭台,豪傑一群來聚會。
當下王倫與四個頭領——杜遷、宋萬、林沖、朱貴——坐在左邊主位上;晁蓋
與六個好漢——吳用、公孫勝、劉唐、三阮——坐在右邊客席。階下小嘍羅輪番把
盞。酒至數巡,食供兩次,晁蓋和王倫盤話。但提起聚義一事,王倫便把閑話支吾
開去。吳用把眼來看林沖時,只見林沖側坐交椅上,把眼瞅王倫身上。
看看飲酒至午後,王倫回頭叫小嘍羅取來。三四個人去不多時,只見一人捧個
大盤子,里放著五錠大銀。王倫便起身把盞,對晁蓋說道:「感蒙眾豪傑到此聚義,
只恨敝山小寨,是一窪之水,如何安得許多真龍?聊備些小薄禮,萬望笑留,煩投
大寨歇馬,小可使人親到麾下納降。」晁蓋道:「小子久聞大山招賢納士,一徑地
特來投托入伙,若是不能相容,我等眾人自行告退。重蒙所賜白金,決不敢領。非
敢自誇豐富,小可聊有些盤纏使用。速請納回厚禮,只此告別。」王倫道:「何故
推卻?非是敝山不納眾位豪傑,奈緣只為糧少房稀,恐日後誤了足下,眾位麵皮不
好,因此不敢相留。」說言未了,只見林沖雙眉剔起,兩眼圓睜,坐在交椅上大喝
道:「你前番我上山來時,也推道糧少房稀。今日晁兄與眾豪傑到此山寨,你又發
出這等言語來,是何道理?」吳用便說道:「頭領息怒。自是我等來的不是,倒壞
了你山寨情分。今日王頭領以禮發付我們下山,送與盤纏,又不曾熱趕將去,請頭
領息怒,我等自去罷休。」林沖道:「這是笑裡藏刀言清行濁的人!我其實今日放
他不過!」王倫喝道:「你看這畜生!又不醉了,倒把言語來傷觸我,卻不是反失
上下!」林沖大怒道:「量你是個落第窮儒,胸中又沒文學,怎做得山寨之主!」
吳用便道:「晁兄,只因我等上山相投,反壞了頭領麵皮。只今辦了船隻,便當告
退。」
晁蓋等七人便起身,要下亭子。王倫留道:「且請席終了去。」林沖把桌子只
一腳,踢在一邊;搶起身來,衣襟底下掣出一把明晃晃刀來,的火雜雜。吳用便
把手將髭須一摸,晁蓋、劉唐便上亭子來,虛攔住王倫叫道:「不要火並!」吳用
一手扯住林沖,便道:「頭領不可造次!」公孫勝假意勸道:「休為我等壞了大義。」
阮小二便去幫住杜遷,阮小五便幫住宋萬,阮小七幫住朱貴,嚇得小嘍羅們目瞪口
呆。
林沖拿住王倫罵道:「你是一個村野窮儒,虧了杜遷得到這里。柴大官人這等
資助你,給盤纏,與你相交,舉薦我來,尚且許多推卻。今日眾豪傑特來相聚,
又要發付他下山去。這梁山泊便是你的!你這嫉賢妒能的賊,不殺了,要你何用!你
也無大量大才,也做不得山寨之主!」杜遷、宋萬、朱貴本待要向前來勸,被這幾
個緊緊幫著,那裡敢動。王倫那時也要尋路走,卻被晁蓋、劉唐兩個攔住。王倫見
頭勢不好,口裡叫道:「我的心腹都在那裡?」雖有幾個身邊知心腹的人,本待要
來救,見了林沖這般兇猛頭勢,誰敢向前?林沖即時拿住王倫,又罵了一頓,去心
窩里只一刀,察地搠倒在亭上。可憐王倫做了多年寨主,今日死在林沖之手,正
應古人言:「量大福也大,機深禍亦深。」有詩為證:
獨據梁山志可羞,嫉賢傲士少寬柔。
只將寨主為身有,卻把群英作寇讎。
酒席歡時生殺氣,杯盤響處落人頭。
胸懷褊狹真堪恨,不肯留賢命不留。
晁蓋見殺了王倫,各掣刀在手。林沖早把王倫首級割下來,提在手裡,嚇得那
杜遷、宋萬、朱貴都跪下說道:「願隨哥哥執鞭墜!」晁蓋等慌忙扶起三人來。
吳用就血泊里曳過頭把交椅來,便納林沖坐地,叫道:「如有不伏者,將王倫為例!
今日扶林教頭為山寨之主。」林沖大叫道:「先生差矣!我今日只為眾豪傑義氣為
重上頭,火並了這不仁之賊,實無心要謀此位。今日吳兄卻讓此第一位與林沖坐,
豈不惹天下英雄恥笑?若欲相逼,寧死而已!弟有片言,不知眾位肯依我么?」眾人
道:「頭領所言,誰敢不依?願聞其言。」林沖言無數句,話不一席,有分教:斷
金亭上,招多少斷金之人;聚義廳前,開幾番聚義之會。正是:替天行道人將至,
仗義疏財漢便來。
畢竟林沖對吳用說出甚言語來,且聽下回分解。
D. 水滸傳第十回故事詳細概述
《水滸傳》第十回 林教頭風雪山神廟 陸虞候火燒草料場
話說當日林沖正閑走間,忽然背後人叫,回頭看時,卻認得是酒生兒李小二。
當初在東京時,多得林沖看顧。這李小二先前在東京時,不合偷了店主人家財,被
捉住了,要送官司問罪,卻得林沖主張陪話,救了他,免送官司;又與他陪了些錢
財,方得脫免。京中安不得身,又虧林沖齎發他盤纏,於路投奔人,不意今日卻在
這里撞見。林沖道:「小二哥,你如何地在這里?」李小二便拜道:「自從得恩人
救濟,齎發小人,一地裡投奔人不著,迤
E. 《水滸傳》中的一些精彩情節
第十八回 林沖水寨大並火 晁蓋梁山小奪泊
卑說當下何觀察領了知府台旨下廳來,隨即到機密房裡與眾人商議。
眾多做公的道:「若說這個石碣村湖盪,緊靠著梁山泊,都是茫茫盪盪,蘆葦水港。
若不得大隊官軍,舟船人馬誰敢去那裡捕捉賊人!」
拔濤聽罷,說道:「這一論也是。」
再到廳上稟覆府尹,道:「原來這石碣村湖泊正傍著梁山水泊,周圍盡是深港水汊,
蘆葦草盪。間常時也兀自劫了人,莫說如今又添了那一夥強人在裡面。若不起得大隊人
馬,如何敢去那裡捕獲得人!」
府尹道:「既是如此說時,再差一員了得事的捕盜巡檢,點與五百官兵人馬,和你一
處去緝捕。」
拔觀察領了台旨,再回機密房來,喚集這眾多做公的,整選了五百餘人,各各自去准
備什物器械。次日,那捕盜巡檢領了濟州府帖文,與同何觀察兩個點起五百軍兵,同眾多
做公的一齊奔石碣村來。
且說晁蓋,公孫勝,自從把火燒了庄阮,帶同十數個莊客來到石碣村,半路上撞見三
阮弟兄各執器械,卻來接應到家。
七個人都在阮小五莊上。
那時阮小二已把老小搬入湖泊里,七人商議要去投梁山泊一事。
吳用道:「見今李家道口有那旱地忽律朱貴在那裡開酒店,招接四方好漢。但要入伙
的,須是先投奔他。我們如今安排了船支,把一應的物件裝在船里,將些人情送與他引
進。」
大家正在那裡商議投奔梁山泊,只見幾個打漁的來報道:「官軍人馬飛奔村裡來
也!」
晁蓋便起身叫道:「這廝們趕來,我等休走!」
阮小二道:「不妨!我自對付他!叫那廝大半下水裡去死,小半都搠殺他!」公孫勝
道:「休慌!且看貧道的本事!」
晁蓋道:「劉唐兄弟,你和學究先生且把財賦老小裝載船里逕撐去李家道口左側相
等;我們看些頭勢,隨後便到!」
阮小二選兩支棹船,把娘和老小,家中財賦,都裝下船里。
吳用,劉唐,各押著一支,叫七八個伴當搖了船,先到李家道口去等;又分付阮小
五,阮小七,撐駕小船,如此迎敵。
兩個各棹船去了。
且說何濤並捕盜巡簡帶領官兵,漸近石碣村,但見河埠有船,盡數奪了;便使會水的
官兵下船里進發;岸上的,騎馬。
船騎相迎,水陸並進。
到阮小二家,一齊吶喊,人兵並起,撲將入去。
早是一所空房,裡面只有些粗重家火,何濤道:「且去拿幾家附近漁戶。」
問時,說道:「他的兩個兄弟——阮小五,阮小七,——都在湖泊里住,非船不能
去。」
拔濤與巡檢商議道:「這湖泊里港濟又多,路徑甚雜;抑且水盪陂塘,不知深淺;若
是四紛五落去捉時,又怕中了這賊人奸計∶我們把馬匹都教人看守在這村裡,一發都下船
里去。當時捕盜巡檢並何觀察一同做公的人等都下了船。那時捉的船非止百十支,也有撐
的,亦有搖的,一齊都望阮小五打漁莊上來。行不到五六里水面,只聽得蘆葦中間有人嘲
歌。眾人且住了船聽時,那歌道∶打魚一世蓼兒窪,不種青苗不種麻。酷吏贓官都殺盡,
忠心報答趙官家!拔觀察並眾人聽了,盡吃一驚。只見遠遠地一個人獨棹一支小船兒,唱
將來。有認得的指道:「這個便是阮小五!」
拔濤把手一招,眾人並力向前,各執器械,挺著迎將去。
只見阮小五大笑,罵道:「你這等虐害百姓的賊官!直如此大膽!敢來引老爺做甚
么!卻不是來將虎須!」
拔濤背後有會射弓箭的,搭上箭,拽滿弓,一齊放箭。
阮小五放箭來,拿著樺揪,翻筋斗鑽下水裡去,眾人敢來跟前,拿個空。
又撐不到兩條港汊,只聽得蘆葦盪里打呼哨。
眾人把船擺開,見前面兩個人棹著一支船來。
船頭上立著一個人,頭戴青箬笠,身披綠蓑衣,手裡捻著條筆管槍,口裡也唱著道∶
老爺生長石碣村,稟性生來要殺人。
先斬何濤巡檢首,京師獻與趙王君!拔觀察並眾人聽了,又吃一驚。
有認得的說道:「這個正是阮小七!」
拔濤喝道:「眾人並力向前,先拿住這個賊,休教走了!」
阮小七聽得,笑道:「潑賊!」便把槍只一點,那船便使轉來,望小港里串著走。
眾人捨命喊,趕將去。
這阮小七和那搖船的飛也以搖著櫓,口裡打著呼哨,串著小港汊中只顧走。
眾官兵趕來趕去,看見那水港窄狹了。
拔濤道:「且住!把船且泊了,都傍岸邊。」
上岸看時,只見茫茫盪盪,都是蘆葦,正不見一些旱路。
拔濤內心疑惑,卻商議不定,便問那當村住的人。
說道:「小人們雖是在此居住,也不知道這里有許多去處。」
拔濤便教劃著兩支小船,船上各帶三個做公的去前面探路。
去了兩個時辰有餘,不見回報。
拔濤道:「這廝們好不了事!」
再差五個做公的,又劃兩支船去探路。
這幾個做公的劃了兩支船,又去了一個多時辰,並不見些回報。
拔濤道:「這幾個都久慣做公的四清六活的人,卻怎地也不曉事!如何不著一支船轉
來回報?不想這些帶來的官兵人人亦不知顛倒!」
天色又看看晚了,何濤思想:「在此不著邊際,怎生奈何?我須用自走一遭。」
揀一支疾快小船,選了幾個老郎做公的,各拿了器械,漿起五六把樺楫,何濤坐在船
頭上,望這個蘆葦港里盪將去。
那時已是日沒沉西。
碑得船開,約行了五六里水面,看見側邊岸上一個人提著把鋤頭走將來。
拔濤問道:「兀那漢子,你是甚人?這里是甚去處?」
那人應道:「我是這村裡莊家。這里喚做」斷頭溝」沒路了。」
拔濤道:「你曾見兩支船過來么?」
那人道:「不是來捉阮小五的?」
拔濤道:「你怎地知得是來捉阮小五的?」
那人道:「他們只在前面鳥林里廝打。」
拔濤道:「離這里還有多少路?」
那人道:「只在前面望得見便是。」
拔濤聽得,便叫攏船前去接應;便差兩個做公的拿了叉上岸來。
只見那漢提起鋤頭來,手到,把這兩個做公的,一鋤頭一個,翻筋斗都打下水裡去。
拔濤見了吃一驚;急跳起身來時,卻待奔上岸,只見那支船忽地搪將開去,水底下鑽
起一個人來,把何濤兩腿只一扯,撲通地倒撞下水裡去。
這幾個船里的卻待要走,被這提鋤頭的趕將上船來,一鋤頭一個,排頭打下去,腦漿
也打出來。
這何濤被水底下的這人倒拖上岸來,就解下他的搭膊來捆了。
看水底下這人卻是阮小七;岸上提鋤頭的那漢便是阮小二。
弟兄兩個看著何濤罵道:「老爺弟兄三個,從來只愛殺人放火!量你這廝直得甚麼!
你如何大膽,特地引著官兵來捉我們!」
拔濤道:「好漢!小人奉上命差遣,蓋不由已。小人怎敢大膽要來捉好漢!望好漢可
憐見家中有個八十歲的老娘,無人養贍,望乞饒性命則個!」
阮家弟兄道:「且把他來捆做個「粽子」撇在船艙里!」
把那幾個屍首都攛去水裡去了。
個個忽哨一聲,蘆葦叢中,出四五個打魚的人來,都上了船。
阮小二,阮小七,各駕了一支船出來。
且說這捕盜巡檢領著官兵,都在那船里,說道:「何觀察他道做公的不了事,自去探
路,也去了許多時不見回來!」
那時正是初更左右,星光滿天,眾人都在船上歇涼。
蚌然只見起一陣怪風,從背後吹將來,吹得眾人掩面大驚,只叫得苦∶把那纜船索都
刮斷了。
正沒擺布處,只聽得後面忽哨響;迎著風看時,只見蘆花側畔射出一派火光來。
眾人道:「今番卻休了!」
那大船小船約有百十來支,正被這大風颳得你撞我磕,捉摸不住,那火光卻早來到面
前。
原來都是一叢小船,兩支價幫住,上面滿滿堆著蘆葦柴草,刮刮雜雜燒著,乘著順風
直沖將來。
那百十來支官船屯塞做一塊,港汊又狹,又沒迴避處;那頭等大船也有十數支,卻被
他火船推來在鑽在船隊里一燒。
水底下原來又有人扶助著船燒將來,燒得大船上官兵都跳上岸來逃命奔走。
不想四邊盡是蘆葦野港,又沒旱路。
只見岸上蘆葦又刮刮雜雜也燒將起來。
那捕盜官兵兩頭沒處走。
風又緊,火又猛,眾官兵只得都奔爛泥里立地。
別光叢中,只見一支小快船,船尾上一個搖著船,船頭上坐著一個先生,手裡明晃晃
地拿著一口寶劍,口裡喝道:「休教走了一個!」
眾兵都在爛泥里慌做一堆。
說猶未了,只見蘆葦東岸兩個人引著四五個打魚的,都手裡明晃晃拿著刀槍走來;這
邊蘆葦西岸又是兩個人,也引著四五個打魚的,手裡也明晃晃拿著飛魚鉤走來。
東西兩岸四個好漢並這伙人一齊動手,排頭兒搠將來。
無移時,把許多官兵都搠死在爛泥里。
東岸兩個是晁蓋,阮小五;西岸兩個是阮小二,阮小七;船上那個先生便時祭風的公
孫勝。
五位好漢引著十數個打魚的莊家把這伙官兵都搠死在蘆葦盪里。
單單只剩得一個何觀察,捆做粽子也似,丟在船艙里。
阮小二提將上岸來,指著罵道:「你這廝是濟州一個詐害百姓的蠢蟲!我本待把你碎
屍萬段,卻要你回去對那濟州府管事的賊說∶俺這石碣村阮氏三雄,東溪村天王晁蓋,都
不是好撩撥的!我也不來你城裡借糧,他也休要來我這村中討死!倘或正眼兒覷著,休道
你是一個小小州尹,也莫說蔡太師差幹人來要拿我們,一一便是蔡京親自來時,我也搠他
三二十個透明的窟籠!俺們放你回去,休得再來!傳與你的那個鳥官人,教他休要做夢!
這里沒大路,我著兄弟送你出路口去!」
當時阮小七把一支小快船載了何濤,直送他到大路口喝道:「這里一直去,便有尋路
處!別的眾人都殺了,難道只恁地好好放了你去?也吃你那州尹賊驢笑!且請下你兩個耳
朵來做表證!」
阮小七身邊拔起尖刀,把何觀察兩個耳朵割下來,鮮紅淋漓;插了刀,解了膊,放上
岸去。
拔濤得了性命,自尋路回濟州去了。
且說晁蓋,公孫勝,和阮家三弟兄並十數個打魚的一發都罵了五七支小船離了石碣村
湖泊,逕投李家道口來;到得那裡,相尋著吳用,劉唐船支,合做一處。
吳用問起拒敵官兵一事,晁蓋備細說了。
吳用眾人大喜,整頓船支齊了,一同來到旱地忽律朱貴酒店裡。
朱貴見了許多人來,說y謔咫J伙,慌忙迎接。
吳用將來歷實說與朱貴聽了,大喜。
逐一都相見了,請入廳上坐定,忙叫酒保安排分例酒來管待眾人;隨即取出一張皮靶
弓來,搭上一枝響箭,望著那對港蘆葦中射去。
響箭到處,早見有小嘍羅搖出一支船來。
朱貴急寫了一封書呈,備細寫眾豪傑入伙姓名人數,先付與小嘍羅齎了,教去寨里報
知;一面又殺羊管待。
眾好漢過了一夜,次日早起,朱貴喚一支大船,請眾多好漢下船,就同帶了晁蓋等來
的船支,一齊望山寨里來。
行了多時,早來到一處水口,只聽的岸上鼓響鑼鳴。
晁蓋看時,只見七八個小嘍羅劃出四支哨船來,見了朱貴,都聲了喏,自依舊先去
了,再說一行人來到金沙灘上岸,便留老小船支並打魚的人在此等候。
又見數十個小嘍羅下山來接引到關上。
王倫領著一班頭領出關迎接。
晁蓋等,慌忙施禮,道:「小可王倫,久聞晁天王大名,如雷灌耳;今日且喜光臨草
寨。」
晁蓋道:「晁某是個不讀書史的人,甚是粗鹵;今日事在藏拙,甘心與頭領帳下做一
小卒,不棄幸甚。」
正倫道:「休如何說,且請到小寨,再有計議。」
一行從人都跟著上山來。
到得大寨聚義廳上,王倫再三謙讓晁蓋一行人上階。
晁蓋等七人在右邊一字兒立下;王倫與眾頭領在左邊一字兒立下。
一個個都講禮罷,分賓主對席坐下。
王倫喚階下眾小頭目聲諾已畢,一壁廂動起山寨中鼓樂。
先叫小頭目去山下管待來的從人,關下另有客館安歇。
單說山寨里,宰了兩頭黃牛,十個羊,五個豬,大吹大擂筵席。
眾頭領飲酒中間,晁蓋把胸中之事,從頭至尾,都告訴王倫等眾位。
王倫聽罷,駭然了半晌;心內躊躇,做聲不得;自己沉吟,虛作應答。
筵宴至晚席散,眾頭領送晁蓋等眾人關下客館內安歇,自有來的人伏侍。
晁蓋心中歡喜,對吳用等六人說道:「我們造下這等迷天大罪,那裡去安身!不是這
王頭領如此錯愛。我等皆已失所,此恩不可忘報!」
吳用只是冷笑。
晁蓋道:「先生何故只是冷笑?有事可以通知。」
吳用道:「兄長性直。你道王倫肯收留我們?兄長不看他的心,只觀他的顏色動靜規
模。」
晁蓋道:「觀他顏色怎地?」
吳用道:「兄長不見他早間席上與兄長說話倒有交情;次後因兄長說出殺了許多官兵
捕盜巡檢,放了何濤,阮氏三雄如此豪傑,他便有些顏色變了,雖是口中答應,心裡好生
不然。一一若是他有心收留我們,只就早上便議定了坐位。杜遷,宋萬∶這兩個自是粗鹵
的人,待客之事如何省得?只有林沖那人原是京師禁軍教頭,大郡的人,諸事曉得,今不
得已,坐了第四位。早間zㄙL沖看王倫答應兄長模樣,他自便有些不平之氣;頻頻把眼
瞅這王倫,心內自已躊躇。我看這人倒有顧盼之心,只是不得已。小生略放片言,教他本
寨自相火並!」
晁蓋道:「全仗先生妙策。」
當夜七人安歇了。
次日天明,只見人報道:「林教頭相訪!」
吳用便對晁蓋道:「這人來相探,中俺計了。」
七個人慌忙起來迎接,邀請林沖入到客館裡面。
吳用向前稱謝道:「夜來重蒙恩賜,拜擾不當。」
林沖道:「小可有失恭敬。雖有奉承之心,奈緣不在其位,望乞恕罪。」
吳學究道:「我等雖是不才,非為草木,豈不見頭領錯愛之心,顧盼之意?感恩不
淺!」
晁蓋再三謙讓林沖上坐。
林沖那裡肯,推晁蓋上首坐了。
林沖便在下首坐定。
吳用等六人一帶坐下。
晁蓋道:「久聞教頭大名,不想今日得會。」
林沖道:「小人舊在東京時,與朋友交,禮節不曾有誤。雖然今日能彀得見尊顏,不
得遂平生之願,特地逕來陪話。」
晁蓋稱謝道:「深感厚意。」
吳用便動問道:「小生舊日久聞頭領在東京時,十分豪傑,不知緣何高俅不睦,致被
陷害?後聞在滄州亦被火燒了大軍草料場,又是他的計策,向後不知誰薦頭領上山?」林
沖道:「若說高俅這賊陷害一節,但提起,毛發植立!又不能報得此讎!來此容身,皆是
柴大官人舉薦到此。」
吳用道:「柴大大人,莫非是江湖上稱為小旋風柴進的么?」
林沖道:「正是此人。」
晁蓋道:「小可多聞人說柴大官人仗義疏財,接納四方豪傑,說是大周皇帝嫡派子
孫,如何能彀會他一面也好!」
吳用又對林沖道:「據這柴大官人,名聞寰海,聲播天下的人,教頭若非武藝超群,
他如何肯薦上山?非是吳用過稱∶理合王倫讓這第一位與頭領坐。此天下公論,也不負了
柴大官人的書信。」
林沖道:「承先生高談。只因小可犯下大罪,投奔柴大官人,非他不留林沖,誠恐負
累他不便,自願上山。不想今日去住無門!非在位次低微,只為王倫心術不定語言不定,
難以相聚!」
吳用道:「王頭領待人接物,一團和氣,如何心地倒恁窄狹?」
林沖道:「今日山寨幸得眾多豪傑到此相扶相助,似錦上添花,如旱苗得雨。此人只
懷妒賢能之心,但恐眾豪傑勢力相壓。夜來因見兄長所說眾位殺死官兵一節,他便有些不
然,就懷不肯相留的模樣;以此請眾豪傑來關下安歇。」
吳用道:「既然王頭領有這般之心,我等休要待他發付,自投別處去便了。」林沖
道:「眾豪傑休生見外之心。林沖自有分曉。小可只恐眾豪傑生退去之意;特來早早說
知。今日看他如何相待。若這廝語言有理,不似昨日,萬事罷論;倘若這廝今朝有半句話
參差時,盡在林沖身上!」
晁蓋道:「頭領如此錯愛,俺弟兄皆感厚意。」
吳用便道:「頭領為新弟兄面上倒與舊弟兄分顏。若是可容即容;不可容時,小生等
登時告退。」
林沖道:「先生差矣;古人有言∶「惺惺惜惺惺,好漢惜好漢。」量這一個潑男女,
腌畜生,終作何用!眾豪傑且請寬心。」
林沖起身別了眾人,說道:「少間相會。」
眾人相送出來。
林沖自上山去了。
沒多時,只見小嘍羅到來相請,說道:「今日山寨里頭領相請眾好漢去山南水寨亭上
筵會。」晁蓋道:「上覆頭領,少間便到。」
小嘍羅去了。
晁蓋問吳用道:「先生,此一會如何?」
吳學究笑道:「兄長放心。此一會倒有分做山寨之主。今日林教頭必然有火並王倫之
意。他若有些心懶,小生憑著三寸不爛之舌,不由他不火並。兄長身邊各藏了暗器,只看
小生把手捻須為號,兄長便可協力。」
晁蓋等眾人暗喜。
辰牌已後,三四次人來邀請。
晁蓋和眾頭領各各帶了器械,暗藏在身上;結束得端正,卻來赴席。
只見宋萬親自騎馬,又來相請。
小嘍羅抬了七乘山轎。
七個人都上轎子,一逕投南山水寨里來,直到水亭子前下了轎。
王倫,杜遷,林沖,朱貴,都出來相接,邀請到那水亭子上,分賓主坐定。
王倫與四個頭領--杜遷,宋萬,林沖,朱貴,--坐在左邊主位上;晁蓋與六個好
漢--吳用,公孫勝,劉唐,三阮,--坐在右邊客席;階下小嘍羅輪番把盞。
酒至數巡,食供兩次,晁蓋和王倫盤話;但提起聚義一事,王倫便把閑話支吾開去。
吳用把眼來看林沖時,只見林沖側坐在椅上把眼瞅王倫身上。
看看飲酒至午後,王倫回頭叫小嘍羅取來。
三四個人去不多時,只見一人捧個大盤子,里放著五錠大銀。
王倫便起身把盞,對晁蓋說道:「感蒙豪傑到此聚義,只恨敝山小寨是一窪之水,如
何安得許多真龍?聊備些小薄禮,萬望笑留,煩投大寨歇馬,小可使人親到麾下納降。」
晁蓋道:「小子久聞大山招賢納士。一逕地特來投托入伙;若是不能相容,我等眾人
自行告退。重蒙所賜白金,決不敢領。非敢自誇豐富,小可聊有些盤纏使用,速請納回厚
禮,只此告別。」
王倫道:「何故推卻?非是敝山不納眾位豪傑,奈緣只為糧少房稀,恐日後誤了足下
眾位麵皮不好∶因此不敢相留。」
說z孕欲F,只見林沖雙眉別起,兩眼圓睜,坐在交椅上,大喝道:「你前番,我上
山來時,也推道糧少房稀!今日晁兄與眾豪傑到此山寨,你又發出這等言語來,是何道
理?」
吳用便道說:「頭領息怒,自是我等來的不是,倒壞了你山寨情分。今日王頭領以禮
發付我們下山,送與盤纏,又不曾熱趕將去。請頭領息怒,我等自去罷休。」
林沖道:「這是笑裡藏刀言清行濁之人!我其實今日放他不過!」
王倫喝道:「你看這畜生!又不醉了,倒把言語來傷觸我!卻不是反失上下!」
林沖大罵道:「量你是個落地窮儒,胸中又沒文學,怎做得山寨之主!」
吳用便道:「晁兄,只因我等上山相投,反壞了頭領麵皮。只今辦了船支,便當告
退。」
晁蓋等七人便起身,要下亭子。
王倫留道:「且請席終了去。」
林沖把桌子只一腳踢在一邊;搶起身來,衣襟底下掣出一把明晃晃刀來,搦的火雜
雜。
吳用便把手將髭須一摸。
晁蓋,劉唐,便上亭子來虛攔住王倫,叫道:「不要火並!」
吳用便假意扯林沖,道:「頭領,不可造次!」
公孫勝便兩邊道:「休為我等壞了大義!」
阮小二便去幫住杜遷,阮小五幫住宋萬,阮小七幫住朱貴。
嚇得小嘍羅們目瞪口呆。
林沖拿住王倫,罵道:「你是一個村野窮儒,虧了杜遷得到這里!柴大官人這等資助
你,給盤纏,興你相交,舉薦我來,尚且許多推卻!今日眾豪傑特來相聚,又要發付他下
山去!這梁山伯便是你的!你這嫉賢妒能的賊,不殺了要你何用!你也無大量大才,也做
不得山寨之主!」
杜遷,宋萬,朱貴,本待要向前來勸;被這幾個緊緊幫著,那裡敢動。
王倫那時也要尋路走,卻被晁蓋,劉唐,兩個攔住。
王倫見頭勢不好,口裡叫道:「我的心腹都在那裡?」
雖有幾個身邊知心腹的人,本待要來救,見了林沖這般兇猛頭勢,誰敢向前。林沖即
時拿住王倫,又罵了一頓,去心窩里只一刀,察地搠倒在亭上。
晁蓋見搠王倫,各掣刀在手。
林沖疾把王倫首級割下來,提在手裡,嚇得那杜遷,宋萬,朱貴,都跪下,說道:
「願隨哥哥執鞭墜蹬!」
晁蓋等慌忙扶起三人來。
吳用就血泊里過一把交椅來,便納林沖坐地,叫道:「如有不伏者,將王倫為例!今
日扶林教頭為山寨之主。」
林沖大叫道:「先生差矣!我今日只為眾豪傑義氣為重上頭,火並了這不仁之賊,實
無心要謀此位。今日吳兄卻讓此第一位與林沖坐,豈不惹天下英雄恥笑?若欲相逼,寧死
而已!弟有片言,不知眾位肯依我么?」
眾人道:「頭領所言,誰敢不依。願聞其言。」
林沖言無數句,話不一席,有分教;斷金亭上,招多少斷金之人;聚義廳前,開幾番
聚義之會。
正是∶替天行道人將至,仗義疏財漢便來。
第二十三回 王婆貪賄說風情 鄆哥不忿鬧茶肆
話說當日武都頭回轉身來看見那人,撲翻身便拜。那人原來不是別人,正是武松的嫡親
哥哥武大郎。武松拜罷,說道:「一年有餘不見哥哥,如何卻在這里?」武大道:「二哥,
你去了許多時,如何不寄封書來與我?我又怨你,又想你。」武松道:「哥哥如何是怨我想
我?」武大道:「我怨你時,當初你在清河縣里,要便吃酒醉了,和人相打,時常吃官司,
教我要便隨衙聽候,不曾有一個月凈辦,常教我受苦,這個便是怨你處。想你時,我近來取
得一個老小,清河縣人不怯氣,都來相欺負,沒人做主;你在家時,誰敢來放個屁;我如今
在那裡安不得身,只得搬來這里賃房居住,因此便是想你處。」
看官聽說:原來武大與武松是一母所生兩個。武松身長八尺,一貌堂堂;渾身上下有千
百斤氣力——不恁地,如何打得那個猛虎?這武大郎身不滿五尺,面目醜陋,頭腦可笑;清
河縣人見他生得短矮,起他一個諢名,叫做三寸丁谷樹皮。那清河縣里,有一個大戶人家,
有個使女,娘家姓潘,小名喚做金蓮;年方二十餘歲,頗有些顏色。因為那個大戶要纏他,
這女使只是去告主人婆,意下不肯依從。那個大戶以此記恨於心,卻倒陪些房奩,不要武大
一文錢,白白地嫁與他。自從武大娶得那婦人之後,清河縣里有幾個奸詐的浮浪子弟們,卻
來他家裡薅惱。原來這婦人見武大身材短矮,人物猥□【字形左「反犬」右「崔」】,不會
風流;他倒無般不好,為頭的愛偷漢子。那武大是個懦弱本分人,被這一班人不時間在門前
叫道:「好一塊羊肉,倒落在狗口裡!」因此,武大在清河縣住不牢,搬來這陽谷縣紫石街
賃房居住,每日仍舊挑賣炊餅。此日,正在縣前做買賣。
當下見了武松,武大道:「兄弟,我前日在街上聽得人沸沸地說道:『景陽岡上一個打
虎的壯士,姓武,縣里知縣參他做個都頭。』我也八分猜道是你,原來今日才得撞見。我且
不做買賣,一同和你家去。」武松道:「哥哥,家在那裡?」武大用手指道:「只在前面紫
石街便是。」
武松替武大挑了擔兒,武大引著武松,轉灣抹角,一逕望紫石街來。轉過兩個灣,來到
一個茶坊間壁,武大叫一聲「大嫂開門」。只見簾子開處,一個婦人出到簾子下,應道:
「大哥,怎地半早便歸?」武大道:「你的叔叔在這里,且來廝見。」武大郎接了擔兒入去
便出來道:「二哥,入屋裡來和你嫂嫂相見。」
武松揭起簾子,入進裡面,與那婦人相見。武大說道:「大嫂,原來景陽岡上打死大蟲
新充做都頭的正是我這兄弟。」那婦人叉手向前道:「叔叔萬福。」武松道:「嫂嫂請
坐。」
武松當下推金山,倒玉柱,納頭便拜。那婦人向前扶住武松,道:「叔叔,折殺奴
家!」武松道:「嫂嫂受禮。」那婦人道:「奴家聽得間壁王乾娘說,『有個打虎的好漢迎
到縣前來,』要奴家同去看一看。不想去得遲了,趕不上,不曾看見。原來卻是叔叔。且請
叔叔到樓上去坐。」
三個人同到樓上坐了。那婦人看著武大,道:「我陪侍著叔叔坐地。你去安排些酒食來
管待叔叔。」武大應道:「最好。——二哥,你且坐一坐,我便來也。」
武大下樓去了。那婦人在樓上看了武松這表人物,自心裡尋思道:「武松與他是嫡親一
母兄弟,他又生得這般長大。我嫁得這等一個,也不枉了為人一世!你看我那三寸丁谷樹
皮,三分像人,七分似鬼,我直恁地晦氣!據著武松,大蟲也吃他打倒了,他必然好氣力。
說他又未曾婚娶,何不叫他搬來我家裡住?……不想這段姻緣卻在這里!……」
那婦人臉上堆下笑來問武松道:「叔叔,來這里幾日了?」武松答道:「到此間十數日
了。」婦人道:「叔叔,在那裡安歇?」武松道:「胡亂權在縣衙里安歇。」那婦人道:
「叔叔,恁地時卻不便當。」武松道:「獨自一身,容易料理。早?
F. 水滸傳八十五回300字
宋江率軍在薊州與遼軍抗衡,遼國郎主派歐陽侍郎來薊州試圖招安水泊梁山的隊伍,吳用想要背叛宋朝歸遼遼國,宋江卻以忠義為重,不願背負朝廷,寧願青史留名,吳用沒辦法只好同意宋江的決定。遼國使者歐陽侍郎又一次來梁山招安,吳用獻計詐降。
宋江假裝同意他的要求接受遼國招安,然後進行里應外合,打開霸州,取得勝利。玉麒麟盧俊義率部回守薊州城。
(6)水滸傳什麼寰海成語擴展閱讀:
主要人物
1、宋江(1073年—1124年),字公明,綽號呼保義、及時雨、孝義黑三郎,施耐庵所作古典名著《水滸傳》中的主人公。
2、吳用是小說《水滸傳》中登場的虛擬人物,梁山排名第三,上應天機星,山東省菏澤市鄆城縣車市村人。
水滸傳創作背景
南宋時,梁山英雄故事流傳甚廣。當時的畫家、文學家龔開的《宋江36人贊並序》稱:宋江等36人的故事已遍及大街小巷;畫家也執筆為他們圖形繪影。
《水滸傳》最早的藍本是宋人的《宣和遺事》,它著力描寫了楊志賣刀、晁蓋等結伙劫生辰綱和宋江殺閻婆惜等事,對林沖、李逵、武松、魯智深等主要人物也都作了描寫。宋元之際,還有不少取材於水滸故事的話本。在元雜劇中,梁山英雄已由36人發展到108人。
施耐庵把有關水滸的故事和人物整理加工,在創作《水滸傳》過程中,忠實地接受了人民的觀點,這是《水滸傳》之所以取得偉大成就的思想基礎。
G. 水滸傳 插翅虎 的真名
姓名: 雷橫
座次: 25,天罡星
出身: 鐵匠,鄆城縣步兵都頭
使用兵器: 朴刀
梁山職司: 步軍頭領
出場回目: 第013回
天退星插翅虎雷橫第25位好漢 出現回目:第13回 上山回目:第51回 陣亡回目:第95回
雷橫是梁山第二十五條好漢,步軍頭領第四位,因能跳過幾丈寬澗,外號「插翅虎」。原是鄆城縣步兵都頭,打鐵出身,學了一身好武藝。宋江殺閻婆惜後,他奉命追捕,和馬兵都頭朱仝一起放了宋江。後被梁山小嘍羅攔住,結果宋江知道硬是要讓雷橫留在梁山!但雷橫是一個大孝之人,堅持要回家照顧母親並送母終年再上樑山!後來雷橫心閑決定去看白秀英唱戲。因為沒有帶錢賞白秀英而被白父白玉喬罵作是「驢筋頭」。雷橫一怒之下一拳一腳打得白玉喬是唇綻齒落。被白秀英告到知縣那裡,而被枷囚。正逢他的母親來送飯,看見雷橫被枷囚便罵了白秀英。結果被白秀英反罵還打了一巴掌。雷橫又是一個大孝之人。一氣之下,用枷板打死了白秀英,被打入死牢,後被朱仝放走,投了梁山。曾斬殺高唐州太守高廉。雷橫的武藝在梁山位居二流,但是他作戰勇敢,能在混亂的戰局中把握機會,也有出色的表現。比如他偷襲高廉,將其腰斬;他最閃亮的表現,是在馬上大戰童貫麾下號稱御前飛虎大將的畢勝,打了二十餘合不分勝敗,連飛龍大將酆美也看得發急,上前助戰。雷橫的武力價值,在這里展現的最為充分。雷橫最後遇上了方臘麾下元帥之一司行方,三十 合後死於司行方手下,可憐插翅虎,終究不曾飛過生命中最後一條澗。
H. 水滸傳,求解
32、錦毛虎燕順,矮腳虎王英,白面郎君鄭天壽。燕順道:「……小弟在江湖上綠林叢中,走了十數年,聞得賢兄仗義疏財,濟困扶危的大名,只恨緣分淺薄,不能拜識尊顏。今日天使相會,真乃稱心滿意。」宋江答道:「量宋江有何德能,教足下如此掛心錯愛。」燕順道:「仁兄禮賢下士,結納豪傑,名聞寰海,誰不欽敬!……」
33、原因:宋江在清風山救了劉高妻子,她卻恩將仇報在元宵宋江看燈時將其抓獲並痛打,結果:花榮大怒,點起軍士去搶回宋江,又趕走了兩個來搶宋江的教頭
34、秦明受命攻打清風山,被花榮用計打得全軍覆沒,秦明被俘,後宋江等人勸說落草,並假冒秦明攻打青州城,使太守殺其家眷,絕了秦明歸路。
35、清風山頭領們去投靠梁山伯,於路招降了呂方,郭盛,石勇。宋江因老父病故回鄉奔喪,留下舉薦書就走了,於是21位好漢因宋江的舉薦書順利入伙並排了座次。
36、宋江被發配江州,路過梁山伯,吳用向宋江舉江州節級戴宗,使其有個照應。
37、原因:宋江因給薛永銀子得罪穆家兄弟被追殺,被趕至船伙兒張橫船上,張橫遇謀財害命宋江。 結果:李俊出面救了宋江,穆家兄弟和張橫等人知道他是宋江後趕緊拜見。
38、原因:因宋江和戴宗要吃鮮魚,黑旋風李逵便去江邊搶魚,遇見總管張順便與其撕打。結果:經宋江戴宗出面調解兩人成了不打不相識的兄弟。
I. 水滸傳第18回主要內容
1.
《水滸傳》第十八回
林沖水寨大並火晁蓋梁山小奪泊
何濤帶領官兵捉拿三阮,何濤被割耳放走。眾好漢上樑山,王倫嫉妒,不肯收留,吳用計激林沖火拚王倫。林沖仗義,殺死五倫,吳用要林沖坐第一把交椅,林沖辭之。
2.
《水滸傳》,是中國四大名著之一,全書描寫北宋末年以宋江為首的108位好漢在梁山起義,以及聚義之後接受招安、四處征戰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