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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熱愛生命故事短文

發布時間: 2020-11-26 11:57:59

1. 有關於熱愛生命的文章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時間過得如此飛快,我們的生命也在一點點萎縮,我們要愛惜生命,生命是多麼可貴。

生命在一些人眼裡並不重要,如那些吸毒的人,他們吸毒的同時沒有想到自己的生命在走向死亡,這是對生命的歧視和侮辱。他們都不配父母給予他們的生命,這也是對父母的不尊重;而生命在一些人眼裡是那麼的可貴,如那些為祖國犧牲的人,他們雖然失去了生命,但是他們給我們留下來那些不屈不撓的精神是永遠不可磨滅的,他們的生命雖然完結了,但他們留給後人的思考卻是那麼沉重,生命在每一個人的手中,生命的長短在於你對生命的認識,你怎樣對待自己的生命.

雷鋒,焦裕祿,孔繁森等人早已遠離了我們,但是他們為人民服務的精神留存下來,生活中也有一些人雖然還活著但是自己的靈魂卻沒有了,沒有靈魂的人好比行屍走肉一般。

春天,小草在發芽的時候被一些人踐踏,但它仍然堅持不懈,奮發向上,這是對生命的渴望,蝴蝶在暴風雨中拚命掙扎,那也是對生命的期盼,面對它們。我們是否應該更加愛惜自己的生命,愛惜世間萬物的生命。

我們應該愛惜生命,世間萬物的生命都只有一次,我們應該好好地把握,熱愛生命,熱愛生活。愛惜每個細微的生命,因為懂得珍愛生命的人才會有更加完美的人生。

2. 關於熱愛生命的短篇作文有哪些

熱愛生命
有時,外公總感覺自己的命運很不好,但他讓我放棄了這個念頭。每次去看他,他都那麼健談,那麼風趣,有魄力。
在前幾星期外公幹住院回家,是因為他的老毛病有犯了,是外公喝了一點冷瓜湯,就引發了他的腎病、肺病,腳又腫又皰,我聽到著消息,我很單心,生怕萬一。一放學吃過飯,我就和爸爸媽媽一起來看外公,媽媽看到外公的腳,媽媽狠狠的罵外公一頓,我們和外公聊了一會兒的白話就回了家。我每天和媽媽一起來送飯給外公,一個月後外公的病好多了,我很高興。
不料一位老奶奶起了皰疹,我外公睡濕疹了,這位老奶奶給外公捏頭上的經道,過了一會兒,醫生就打電話給媽媽說外公的頭上起皰疹。我就和媽媽一起去看外公,外公的頭上到處是皰疹,把我下的差點就跑了,媽媽用一把小剪刀把外公的頭發剪成光頭,為了好擦葯,我忍不住要笑出來了。媽媽又把外公罵了一頓。
不久外公的病好了,媽媽高興了,爸爸高興了,外婆高興了,姨媽高興了,我也高興了,我家高興了,大家高興。
外公不要讓我們操心了,好好愛惜身體,天天健康。

篇二:熱愛生命
海倫.凱勒曾說過:「不論處於什麼環境,都要不斷努力。」霍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霍金的生平是非常富有傳奇性的,在科學成就上,他是有史以來最傑出的科學家之一。他擁有幾個榮譽學位,是皇家學會會員。但是因為患盧珈雷氏症(肌肉萎縮側索硬化症),禁錮在輪椅上長達20年之久,他卻身殘志堅,是之化為優勢,克服了殘廢之患,而成為國際物理界的「超新星」。
他不能寫字,甚至口齒不清,但他起越了相對論.量子力學.宇宙大爆炸等理論而邁進創造宇宙的「幾何之舞」。盡管他那麼無助的做在輪椅上,可他的思想卻超出了地球,超出了太陽系,超出了銀河系,超出了宇宙,為我們揭開了許許多多的宇宙未解之迷。
斐多菲說過:「生命多少用時間計算,生命的價值用貢獻計算。」我想,霍金研究宇宙之迷的力量就來源於他不想讓生命白白地浪費掉。結果,他做到了,他的貢獻讓他自己活地十分光彩有力。
對於我們正常人來說,應該說是可以做得更好的。於是,我下定決心,要好好學習,就是不做出像霍金那樣偉大的貢獻,也應該為人民服務,不讓自己的生命白白流失。

篇三:熱愛生命
我想大家都知道是多麽可貴,是多神奇,如果人沒有了生命,就只能靜靜的躺在死亡的墓地里,所以大一定要珍惜生命,熱愛生命,接下來我給大家講一個熱愛生命的故事
一個美國西部的淘金者在返回的途中被朋友拋棄了,他獨自跋涉在廣袤的荒原上。冬天逼近了,寒風夾著雪花向他襲來,他已經沒有一點食物了,而且他的腿受了傷,鞋子破了,腳在流血。他只能歪歪斜斜地蹣跚在布滿沼澤、丘陵、小溪的荒原上,非常艱難地前行著。就在他的身體非常虛弱的時候,他遇到了一匹狼。他發現這匹病狼跟在他的身後,舔著他的血跡尾隨著他。就這樣,兩個瀕臨死亡的生靈拖著垂死的軀殼在荒原上互相獵取對方。為了活著回去、為了戰勝這匹令他作嘔的病狼,最終在人與狼的戰斗中人獲得了勝利,他咬死了狼,喝了狼的血。最終他獲救了,使生命放射出耀眼的光芒。
生命是渺小的向海洋中的金色細沙,生命是偉大的像耀眼的東方明珠,生命柔弱的相容一歲的水晶珠,所以我們一定要珍惜生命,熱愛生命,讓我們一起做保護生命的小衛士。

篇四:熱愛生命
生命是寶貴的,也是美好的。在我們的日常生活中也有很多感人的事,讓我們感受到了生命的美好,殘疾人對生命的熱愛。
海倫·凱勒,幼時因患猩紅熱,致盲致聾。七歲時,安妮·沙利文擔任她的家庭教師,從此成了她的良師益友,相處達50年。在沙利文幫助之下,進入大學學習,以優異成績畢業。在大學期間,寫了《我生命的故事》,講述她如何戰勝病殘,給成千上萬的殘疾人和正常人帶來鼓舞。這本書被譯成50種文字,在世界各國流傳。以後又寫了許多文字和幾部自傳性小說,表明黑暗與寂靜並不存在。後來凱勒成了卓越的社會改革家,到美國各地,到歐洲、亞洲發表演說,為盲人、聾啞人籌集資金。二戰期間,又訪問多所醫院,慰問失明士兵,她的精神受人們崇敬。1964年被授於美國公民最高榮譽?總統自由勛章,次年又被推選為世界十名傑出婦女之一。
是啊,人的一生是漫長而短暫的,也是美好而幸福的,我們可以好好的使用它,也可以白白的糟踏它,但很多殘疾人都不向命運屈服,與病魔殊死搏鬥,何況我們有著健全的身體呢?所以,我們必須對命運負責,讓有限的生命體現出無限的價值,不要虛度年華,無所作為!

篇五:熱愛生命
「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是一首描寫野草頑強生命力的古詩,在生活中我也常常遇到過這種令人感動的事物。
不久前,我去同學家摘了一個像乒乓球大小的仙人球,回到家,我把它放在陽台的欄桿上,就忘記護理它了,它天天受到太陽公公熾熱的陽光烤曬。一天傍晚,我在陽台上澆花,才看見那個仙人球,可是那個仙人球已經被曬得乾枯了,一點綠色都沒有,乾枯得好像一點火就會燃燒起來。於是我抱著試試看的心情,把它放在一個小蓋子上,在小蓋子上放了一點水,看看能不能「枯木逢春」。過了二天,我又到陽台上澆花,驚喜地發現小仙人球下半身已經變綠了,還長出了一點點白嫩的根徑。又過了一個星期,它全身都變得綠油油的了,它的刺也閃閃發光。於是我給它放了一些泥土,天天給它澆水,仙人球在我的呵護下漸漸的長大了,我就把它移到花盆裡,它也慢慢地落地生根了。現在它已經長得滿身翠綠,給我家增添了一份綠色的生機。
小小的仙人球給我的觸動很大,它那渺小的生命卻展現出堅韌無比的生命力。想想那些災區中的孩子們,那些還在戰火中的孩子們,我們這些「祖國的花朵」過著美好、幸福的生活,還有什麼理由不好好珍惜我們的生命呢?

篇六:熱愛生命
生命是渺小的,像大海里的一粒沙塵,生命是偉大的,像一顆璀璨的夜明珠。
有些人遇到了一點兒困難,就選擇了逃避,就選擇了自殺,使家人沉浸在失去親人的悲痛中。
有些人遇到了困難,不是選擇逃避,也不是選擇自殺,而是選擇的努力去克服困難,和困難作斗爭。其中,我知道的人有霍金、雨果,我還能舉幾個關於他們的例子呢!
霍金在他人生最輝煌的時候,他患上了運動神經細胞萎縮症。但他沒有被嚇倒,他自己每天用輪椅上下班。1985年,他動了穿器管手術,使他再也不能說話了,就在他動了手術的這段時間,他又寫下了世界名著《時間簡史》。
雨果40多歲時,他的惡性心臟病發作,人們以為這個文壇巨星就要消失了,但他沒有悲觀,他堅持爬山、游泳等運動,隨後他又拿起筆,寫下了《悲慘世界》。雨果他用不完整的身軀奏響了完美的樂章。
選擇第一種人生態度的人,往往失敗比成功多,選擇第二種人生態度的人往往成功比失敗多得多,所以我們一定要熱愛生命,長大為祖國做貢獻。

篇七:熱愛生命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生命對每一個人來說,生命都是珍貴無比的重要!生命是什麼?它不是一場雨,也不是一顆小草。生命是緩緩爬上額頭的河流,當我們懂得珍惜時,河道已太深太深,深深地河道里有深深地遺憾。
熱愛生命的人就是生活中的強者!那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啊,讓我們的整個地球也鮮活起來了。瞧!碧綠的大海里,魚兒在自由自在地遨遊;蔚藍的天空下,鳥兒在自由自在地鳴唱;世界萬物都是熱愛生命的,在清晨落下的第一滴勇敢的露珠;在牆角縫中茁壯成長的小瓜子……
人也是熱愛生命的。許許多多的殘疾人都是十分珍惜生命的,做出了一些非常不一般的事情。張海迪5歲時,因為患脊髓血管瘤高位截癱,她因此從沒有進過學校,童年就開始以頑強的毅力自學知識,她先後自學了小學、中學和大學的專業課程。多年來為社會做了大量的工作,為山區貧困的孩子教書,為災區捐款捐物……為殘疾人事業的發展做出了突出的貢獻。張海迪雖然高位截癱,但為祖國做出了更多有意的事,是我們學習的榜樣。我現在終於知道生命的價值是在於一一貢獻。
熱愛生命是一種美德,也是一種力量。只有我們成為熱愛生命的人,生命之花才會永久綻放!

篇八:熱愛生命
生命是什麼?生命是小花的嬌艷;生命是小草的堅強;生命是小鳥的自由;生命是小樹的牢固。
花兒雖然柔弱,生命也十分短暫。但它從不放棄,怒放著自己的生命。用絢爛的色彩,證明著生命的可貴,獻出自己最後的色彩,展示著生命的魅力,它用嬌艷告訴我們什麼是生命。
小草從不需要給它澆灌。在乾旱的土地上,它仍然生存;在狂風暴雨之中,它從不低頭折節;在嚴冬之時,小草雖然枯萎,但春天來臨之際,它又恢復了勃勃生機,春風吹綠了小草,喚醒了小草。小草用堅強告訴我們什麼是生命。
小鳥是春天的信使,是幸福的使者。人們只看見了它的自由自在,卻忽視了它為自由寧可放棄生命!小鳥用放棄詮釋了生命的真諦,用自由告訴我們什麼是生命。
參天大樹有著片片濃陰,給人們帶來了清涼,受到了大家的喜愛。殊不知,在它長成參天大樹的過程中,經歷了多少磨難,多少風雨?為了吸取足夠養份,它竭盡全力地深入、生長、紮根深土,堅強屹立!小樹牢固告訴我們什麼是生命。
花、草、鳥、樹都用各自的行動證明了什麼是生命,我需要正視生命、珍惜生命,不要它白白流失,讓有限的生命體現出無限的價值。

3. 熱愛生命的小故事短文

一位叫劉濤的大學生,在他五歲那年就失去了雙臂,在他上學後,他訓練自己用腳趾頭寫字,困難是常人難以想像的,腳趾先是腫了,然後起了血泡,再後是流血。經過一年的努力,他終於可以用腳吃飯、刷牙、洗臉、寫字了。有一次,劉濤在借書時,售票員讓他買票,劉濤不好意思地說我沒有手,售票員以為他在逃票,就對他破口大罵,劉濤低聲地對售票員說:「我沒有雙手」,售票員聽了很慚愧,向他道了歉。從那以後售票員不要劉濤買票,劉濤卻說:「我沒有雙手,但我有健康的心靈,我要買票」。後來劉濤身殘志堅,奮發有為,榮獲了「全國十佳少先隊員」、「殘疾兒童成就獎」等多項獎勵。2002年,劉濤被天津財經學院錄取,就這樣劉濤成了一位特殊的大學生。

有一個叫黃美廉的女子,從小就患上了腦性麻痹症。這種病的症狀十分驚人,因為肢體失去平衡感,手足會時常亂動,口裡也會經常念叨著模糊不清的詞語,模樣十分怪異。醫生根據她的情況,判定她活不過6歲。在常人看來,她已失去了語言表達能力與正常的生活條件,更別談什麼前途與幸福。但她卻堅強地活了下來,而且靠頑強的意志和毅力,考上了美國著名的加州大學,並獲得了藝術博士學位。她靠手中的畫筆,還有很好的聽力,抒發著自己的情感。在一次講演會上,一位學生貿然地這樣提問:「黃博士,你從小就長成這個樣子,請問你怎麼看你自己?你有過怨恨嗎?」在場的人都暗暗責怪這個學生的不敬,但黃美廉卻沒有半點不高興,她十分坦然地在黑板上寫下了這么幾行字:
一、我好可愛;
二、我的腿很長很美;
三、爸爸媽媽那麼愛我;
四、我會畫畫,我會寫稿;
五、我有一隻可愛的貓;……
最後,她以一句話作結論:我只看我所有的,不看我所沒有的!

美國作家歐;亨利在他的小說《最後一片葉子》里講了個故事:病房裡,一個生命垂危的病人從房間里看見窗外的一棵樹,在秋風中一片片地掉落下來。病人望著眼前的蕭蕭落葉,身體也隨之每況愈下,一天不如一天。她說:』當樹葉全部掉光時,我也就要死了。』一位老畫家得知後,用彩筆畫了一片葉脈青翠的樹葉掛在樹枝上。
最後一片葉子始終沒掉下來。只因為生命中的這片綠,病人竟奇跡般地活了下來。

4. 四篇關於熱愛生命的短文50字左右

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
有一個叫黃美廉的女子,從小就患上了腦性麻痹症。這種病的症狀十分驚人,因為肢體失去平衡感,手足會時常亂動,口裡也會經常念叨著模糊不清的詞語,模樣十分怪異。醫生根據她的情況,判定她活不過6歲。在常人看來,她已失去了語言表達能力與正常的生活條件,更別談什麼前途與幸福。但她卻堅強地活了下來,而且靠頑強的意志和毅力,考上了美國著名的加州大學,並獲得了藝術博士學位。她靠手中的畫筆,還有很好的聽力,抒發著自己的情感。在一次講演會上,一位學生貿然地這樣提問:「黃博士,你從小就長成這個樣子,請問你怎麼看你自己?你有過怨恨嗎?」在場的人都暗暗責怪這個學生的不敬,但黃美廉卻沒有半點不高興,她十分坦然地在黑板上寫下了這么幾行字:
一、我好可愛;
二、我的腿很長很美;
三、爸爸媽媽那麼愛我;
四、我會畫畫,我會寫稿;
五、我有一隻可愛的貓;……
最後,她以一句話作結論:我只看我所有的,不看我所沒有的!
讀了上面的這個故事,我們都會深深地被黃美廉那種不向命運屈服、熱愛生命的精神所感動。是啊,要想使自己的人生變得有價值,就必須要經受住磨難的考驗;要想使自己活得快樂,就必須要接受和肯定自己。其實,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有著不同的缺陷或不如意的事情,並非只有你是不幸的,關鍵是如何看待和對待不幸。無須抱怨命運的不濟,不要只看自己沒有的,而要多看看自己所擁有的,我們就會感到:其實我們很富有。 在人生的旅途中,我們都讀過很多讓我們感動和令我們深省的小故事,這些小故事中蘊含的哲理和智慧,曾經給我們的人生以啟迪,曾經給我們的心靈以慰藉或震撼,曾經讓我們感動。在每個人的一生中,都需要領悟一些道理,以便使自己變得更加睿智;都需要接受一些感動,以便使生命充滿激情。

熱愛生命 作者:傑克·倫敦
他們兩個一瘸一拐地,吃力地走下河岸,有一次,走在前面的那個還在亂石中間失足搖晃了一下。他們又累又乏,因為長期忍受苦難,臉上都帶著愁眉苦臉、咬牙苦熬的表情。他們肩上捆著用毯子包起來的沉重包袱。總算那條勒在額頭上的皮帶還得力,幫著吊住了包袱。他們每人拿著一支來復槍。他們彎著腰走路,肩膀沖向前面,而腦袋沖得更前,眼睛總是瞅著地面。
「我們藏在地窖里的那些子彈,我們身邊要有兩三發就好了,」走在後面的那個人說道。
他的聲調,陰沉沉的,乾巴巴的,完全沒有感情。他冷冷地說著這些話;前面的那個只顧一瘸一拐地向流過岩石、激起一片泡沫的白茫茫的小河裡走去,一句話也不回答。
後面的那個緊跟著他。他們兩個都沒有脫掉鞋襪,雖然河水冰冷——冷得他們腳腕子疼痛,兩腳麻木。每逢走到河水沖擊著他們膝蓋的地方,兩個人都搖搖晃晃地站不穩跟在後面的那個在一塊光滑的圓石頭上滑了一下,差一點沒摔倒,但是,他猛力一掙,站穩了,同時痛苦地尖叫了一聲。他彷彿有點頭昏眼花,一面搖晃著,一面伸出那隻閑著的手,好象打算扶著空中的什麼東西。站穩之後,他再向前走去,不料又搖晃了一下,幾乎摔倒。於是,他就站著不動,瞧著前面那個一直沒有回過頭的人。
他這樣一動不動地足足站了一分鍾,好象心裡在說服自己一樣。接著,他就叫了起來:「喂,比爾,我扭傷腳腕子啦。」
比爾在白茫茫的河水裡一搖一晃地走著。他沒有回頭。
後面那個人瞅著他這樣走去;臉上雖然照舊沒有表情,眼睛裡卻流露著跟一頭受傷的鹿一樣的神色。
前面那個人一瘸一拐,登上對面的河岸,頭也不回,只顧向前走去,河裡的人眼睜睜地瞧著。他的嘴唇有點發抖,因此,他嘴上那叢亂棕似的鬍子也在明顯地抖動。他甚至不知不覺地伸出舌頭來舐舐嘴唇。
「比爾!」他大聲地喊著。
這是一個堅強的人在患難中求援的喊聲,但比爾並沒有回頭。他的夥伴干瞧著他,只見他古里古怪地一瘸一拐地走著,跌跌沖沖地前進,搖搖晃晃地登上一片不陡的斜坡,向矮山頭上不十分明亮的天際走去。他一直瞧著他跨過山頭,消失了蹤影。於是他掉轉眼光,慢慢掃過比爾走後留給他的那一圈世界。靠近地平線的太陽,象一團快要熄滅的火球,幾乎被那些混混沌沌的濃霧同蒸氣遮沒了,讓你覺得它好象是什麼密密團團,然而輪廓模糊、不可捉摸的東西。這個人單腿立著休息,掏出了他的表,現在是四點鍾,在這種七月底或者八月初的季節里——他說不出一兩個星期之內的確切的日期——他知道太陽大約是在西北方。他瞧了瞧南面,知道在那些荒涼的小山後面就是大熊湖;同時,他還知道在那個方向,北極圈的禁區界線深入到加拿大凍土地帶之內。他所站的地方,是銅礦河的一條支流,銅礦河本身則向北流去,通向加冕灣和北冰洋。他從來沒到過那兒,但是,有一次,他在赫德森灣公司的地圖上曾經瞧見過那地方。
他把周圍那一圈世界重新掃了一遍。這是一片叫人看了發愁的景象。到處都是模糊的天際線。小山全是那麼低低的。沒有樹,沒有灌木,沒有草——什麼都沒有,只有一片遼闊可怕的荒野,迅速地使他兩眼露出了恐懼神色。
「比爾!」他悄悄地、一次又一次地喊道:「比爾!」
他在白茫茫的水裡畏縮著,好象這片廣大的世界正在用壓倒一切的力量擠壓著他,正在殘忍地擺出得意的威風來摧毀他。他象發瘧子似地抖了起來,連手裡的槍都嘩喇一聲落到水裡。這一聲總算把他驚醒了。他和恐懼斗爭著,盡力鼓起精神,在水裡摸索,找到了槍。他把包袱向左肩挪動了一下,以便減輕扭傷的腳腕子的負擔。接著,他就慢慢地,小心謹慎地,疼得閃閃縮縮地向河岸走去。
他一步也沒有停。他象發瘋似地拼著命,不顧疼痛,匆匆登上斜坡,走向他的夥伴失去蹤影的那個山頭——比起那個瘸著腿,一瘸一拐的夥伴來,他的樣子更顯得古怪可笑。可是到了山頭,只看見一片死沉沉的,寸草不生的淺谷。他又和恐懼斗爭著,克服了它,把包袱再往左肩挪了挪,蹣跚地走下山坡。
谷底一片潮濕,濃厚的苔蘚,象海綿一樣,緊貼在水面上。他走一步,水就從他腳底下濺射出來,他每次一提起腳,就會引起一種吧咂吧咂的聲音,因為潮濕的苔蘚總是吸住他的腳,不肯放鬆。他挑著好路,從一塊沼地走到另一塊沼地,並且順著比爾的腳印,走過一堆一堆的、象突出在這片苔蘚海里的小島一樣的岩石。
他雖然孤零零的一個人,卻沒有迷路。他知道,再往前去,就會走到一個小湖旁邊,那兒有許多極小極細的枯死的樅樹,當地的人把那兒叫作「提青尼其利」——意思是「小棍子地」。而且,還有一條小溪通到湖裡,溪水不是白茫茫的。
溪上有燈心草——這一點他記得很清楚——但是沒有樹木,他可以沿著這條小溪一直走到水源盡頭的分水嶺。他會翻過這道分水嶺,走到另一條小溪的源頭,這條溪是向西流的,他可以順著水流走到它注入狄斯河的地方,那裡,在一條翻了的獨木船下面可以找到一個小坑,坑上面堆著許多石頭。這個坑裡有他那支空槍所需要的子彈,還有釣鉤、釣絲和一張小魚網——打獵釣魚求食的一切工具。同時,他還會找到麵粉——並不多——此外還有一塊腌豬肉同一些豆子。
比爾會在那裡等他的,他們會順著狄斯河向南劃到大熊湖。接著,他們就會在湖裡朝南方劃,一直朝南,直到麥肯齊河。到了那裡,他們還要朝著南方,繼續朝南方走去,那麼冬天就怎麼也趕不上他們了。讓湍流結冰吧,讓天氣變得更凜冽吧,他們會向南走到一個暖和的赫德森灣公司的站頭,那兒不僅樹木長得高大茂盛,吃的東西也多得不得了。
這個人一路向前掙扎的時候,腦子里就是這樣想的。他不僅苦苦地拼著體力,也同樣苦苦地絞著腦汁,他盡力想著比爾並沒有拋棄他,想著比爾一定會在藏東西的地方等他。
他不得不這樣想,不然,他就用不著這樣拚命,他早就會躺下來死掉了。當那團模糊的象圓球一樣的太陽慢慢向西北方沉下去的時候,他一再盤算著在冬天追上他和比爾之前,他們向南逃去的每一寸路。他反復地想著地窖里和赫德森灣公司站頭上的吃的東西。他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至於沒有吃到他想吃的東西的日子,那就更不止兩天了。他常常彎下腰,摘起沼地上那種灰白色的漿果,把它們放到口裡,嚼幾嚼,然後吞下去。這種沼地漿果只有一小粒種籽,外麵包著一點漿水。一進口,水就化了,種籽又辣又苦。他知道這種漿果並沒有養份,但是他仍然抱著一種不顧道理,不顧經驗教訓的希望,耐心地嚼著它們。
走到九點鍾,他在一塊岩石上絆了一下,因為極端疲倦和衰弱,他搖晃了一下就栽倒了。他側著身子、一動也不動地躺了一會。接著,他從捆包袱的皮帶當中脫出身子,笨拙地掙紮起來勉強坐著。這時候,天還沒有完全黑,他借著留連不散的暮色,在亂石中間摸索著,想找到一些乾枯的苔蘚。後來,他收集了一堆,就升起一蓬火——一蓬不旺的,冒著黑煙的火——並且放了一白鐵罐子水在上面煮著。
他打開包袱,第一件事就是數數他的火柴。一共六十六根。為了弄清楚,他數了三遍。他把它們分成幾份,用油紙包起來,一份放在他的空煙草袋裡,一份放在他的破帽子的帽圈裡,最後一份放在貼胸的襯衫裡面。做完以後,他忽然感到一陣恐慌,於是把它們完全拿出來打開,重新數過。
仍然是六十六根。
他在火邊烘著潮濕的鞋襪。鹿皮鞋已經成了濕透的碎片。氈襪子有好多地方都磨穿了,兩只腳皮開肉綻,都在流血。一隻腳腕子脹得血管直跳,他檢查了一下。它已經腫得和膝蓋一樣粗了。他一共有兩條毯子,他從其中的一條撕下一長條,把腳腕子捆緊。此外,他又撕下幾條,裹在腳上,代替鹿皮鞋和襪子。接著,他喝完那罐滾燙的水,上好表的發條,就爬進兩條毯子當中。
他睡得跟死人一樣。午夜前後的短暫的黑暗來而復去。
太陽從東北方升了起來——至少也得說那個方向出現了曙光,因為太陽給烏雲遮住了。
六點鍾的時候,他醒了過來,靜靜地仰面躺著。他仰視著灰色的天空,知道肚子餓了。當他撐住胳膊肘翻身的時候,一種很大的呼嚕聲把他嚇了一跳,他看見了一隻公鹿,它正在用機警好奇的眼光瞧著他。這個牲畜離他不過五十尺光景,他腦子里立刻出現了鹿肉排在火上烤得噝噝響的情景和滋味。他無意識地抓起了那支空槍,瞄好準星,扣了一下扳機。公鹿哼了一下,一跳就跑開了,只聽見它奔過山岩時蹄子得得亂響的聲音。
這個人罵了一句,扔掉那支空槍。他一面拖著身體站起來,一面大聲地哼哼。這是一件很 慢、很吃力的事。他的關節都象生了銹的鉸鏈。它們在骨臼里的動作很遲鈍,阻力很大,一屈一伸都得咬著牙才能辦到。最後,兩條腿總算站住了,但又花了一分鍾左右的工夫才挺起腰,讓他能夠象一個人那樣站得筆直。
他慢騰騰地登上一個小丘,看了看周圍的地形。既沒有樹木,也沒有小樹叢,什麼都沒有,只看到一望無際的灰色苔蘚,偶爾有點灰色的岩石,幾片灰色的小湖,幾條灰色的小溪,算是一點變化點綴。天空是灰色的。沒有太陽,也沒有太陽的影子。他不知道哪兒是北方,他已經忘掉了昨天晚上他是怎樣取道走到這里的。不過他並沒有迷失方向。
這他是知道的。不久他就會走到那塊「小棍子地」。他覺得它就在左面的什麼地方,而且不遠——可能翻過下一座小山頭就到了。
於是他就回到原地,打好包袱,准備動身。他摸清楚了那三包分別放開的火柴還在,雖然沒有停下來再數數。不過,他仍然躊躇了一下,在那兒一個勁地盤算,這次是為了一個厚實的鹿皮口袋。袋子並不大。他可以用兩只手把它完全遮沒。他知道它有十五磅重——相當於包袱里其他東西的總和——這個口袋使他發愁。最後,他把它放在一邊,開始卷包袱。可是,卷了一會,他又停下手,盯著那個鹿皮口袋。他匆忙地把它抓到手裡,用一種反抗的眼光瞧瞧周圍,彷彿這片荒原要把它搶走似的;等到他站起來,搖搖晃晃地開始這一天的路程的時候,這個口袋仍然包在他背後的包袱里。
他轉向左面走著,不時停下來吃沼地上的漿果。扭傷的腳腕子已經僵了,他比以前跛得更明顯,但是,比起肚子里的痛苦,腳疼就算不了什麼。飢餓的疼痛是劇烈的。它們一陣一陣地發作,好象在啃著他的胃,疼得他不能把思想集中在到「小棍子地」必須走的路線上。沼地上的漿果並不能減輕這種劇痛,那種刺激性的味道反而使他的舌頭和口腔熱辣辣的。
他走到了一個山谷,那兒有許多松雞從岩石和沼地里呼呼地拍著翅膀飛起來。它們發出一種「咯兒-咯兒-咯兒」的叫聲。他拿石子打它們,但是打不中。他把包袱放在地上,象貓捉麻雀一樣地偷偷走過去。鋒利的岩石穿過他的褲子, 劃破了他的腿,直到膝蓋流出的血在地面上留下一道血跡;但是在飢餓的痛苦中,這種痛苦也算不了什麼。他在潮濕的苔蘚上爬著,弄得衣服濕透,身上發冷;可是這些他都沒有覺得,因為他想吃東西的念頭那麼強烈。而那一群松雞卻總是在他面前飛起來,呼呼地轉,到後來,它們那種「咯兒-咯兒-咯兒」的叫聲簡直變成了對他的嘲笑,於是他就咒罵它們,隨著它們的叫聲對它們大叫起來。
有一次,他爬到了一定是睡著了的一隻松雞旁邊。他一直沒有瞧見,直到它從岩石的角落裡沖著他的臉竄起來,他才發現。他象那隻松雞起飛一樣驚慌,抓了一把,只撈到了三根尾巴上的羽毛。當他瞅著它飛走的時候,他心裡非常恨它,好象它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隨後他回到原地,背起包袱。
時光漸漸消逝,他走進了連綿的山谷,或者說是沼地,這些地方的野物比較多。一群馴鹿走了過去,大約有二十多頭,都呆在可望而不可即的來復槍的射程以內。他心裡有一種發狂似的、想追趕它們的念頭,而且相信自己一定能追上去捉住它們。一隻黑狐狸朝他走了過來,嘴裡叼著一隻松雞。這個人喊了一聲。這是一種可怕的喊聲,那隻狐狸嚇跑了,可是沒有丟下松雞。
傍晚時,他順著一條小河走去,由於含著石灰而變成乳白色的河水從稀疏的燈心草叢里流過去。他緊緊抓注這些燈心草的根部,拔起一種好象嫩蔥芽,只有木瓦上的釘子那麼大的東西。這東西很嫩,他的牙齒咬進去,會發出一種咯吱咯吱的聲音,彷彿味道很好。但是它的纖維卻不容易嚼。
它是由一絲絲的充滿了水份的纖維組成的:跟漿果一樣,完全沒有養份。他丟開包袱,爬到燈心草叢里,象牛似的大咬大嚼起來。他非常疲倦,總希望能歇一會——躺下來睡個覺;可是他又不得不繼續掙扎前進——不過,這並不一定是因為他急於要趕到「小棍子地」,多半還是飢餓在逼著他。他在小水坑裡找青蛙,或者用指甲挖土找小蟲,雖然他也知道,在這么遠的北方,是既沒有青蛙也沒有小蟲的。
他瞧遍了每上個水坑,都沒有用,最後,到了漫漫的暮色襲來的時候,他才發現一個水坑裡有一條獨一無二的、象鰷魚般的小魚。他把胳膊伸下水去,一直沒到肩頭,但是它又溜開了。於是他用雙手去捉,把池底的乳白色泥漿全攪渾了。正在緊張的關頭,他掉到了坑裡,半身都浸濕了。現在,水太渾了,看不清魚在哪兒,他只好等著,等泥漿沉澱下去。
他又捉起來,直到水又攪渾了。可是他等不及了,便解下身上的白鐵罐子,把坑裡的水舀出去;起初,他發狂一樣地舀著,把水濺到自己身上,同時,固為潑出去的水距離太近,水又流到坑裡。後來,他就更小心地舀著,盡量讓自己冷靜一點,雖然他的心跳得很厲害,手在發抖。這樣過了半小時,坑裡的水差不多舀光了。剩下來的連一杯也不到。
可是,並沒有什麼魚;他這才發現石頭裡面有一條暗縫,那條魚已經從那裡鑽到了旁邊一個相連的大坑——坑裡的水他一天一夜也舀不幹。如果他早知道有這個暗縫,他一開始就會把它堵死,那條魚也就歸他所有了。他這樣想著,四肢無力地倒在潮濕的地上。起初,他只是輕輕地哭,過?

幼時患病,兩耳失聰,雙目失明。七歲時,安妮·沙利文擔任她的家庭教師,從此成了她的良師益友,相處達50年。在沙利文幫助之下,進入大學學習,以優異成績畢業。在大學期間,寫了《我生命的故事》,講述她如何戰勝病殘,給成千上萬的殘疾人和正常人帶來鼓舞。這本書被譯成50種文字,在世界各國流傳。以後又寫了許多文字和幾部自傳性小說,表明黑暗與寂靜並不存在。後來凱勒成了卓越的社會改革家,到美國各地,到歐洲、亞洲發表演說,為盲人、聾啞人籌集資金。二戰期間,又訪問多所醫院,慰問失明士兵,她的精神受人們崇敬。1964年被授於美國公民最高榮譽–總統自由勛章,次年又被推選為世界十名傑出婦女之一。

海倫、凱勒生平:
1880年6月27出生在美國亞拉巴馬州塔斯喀姆比亞。
1882年1月因患猩紅熱致盲致聾。
1887年3月安妮·沙利文成為凱勒的老師。
1899年6月考入哈佛大學拉德克利夫女子學院。
1902–1903撰寫出版《我的一生》(有的譯作《我生活的故事》)。
1904年6月以優等成績大學畢業。
1908–1913 著《我的天地》(又譯作《我生活中的世界》)、《石牆之歌》、《沖出黑暗》。
1916年遭受婚姻不幸。
1919年應邀去好萊塢主演電影。
1924年成為美國盲人基金會的主要領導人。
1929年著《我的後半生》(也譯作《中流––––我以後的生活》)。
1930年旅遊英國。
1931–1933年榮獲坦普爾大學榮譽學位。訪問法國、南斯拉夫、英國。
1936年10月20日老師安妮·沙利文去世。
1942–1952年出訪歐、亞、非、澳各大洲十三國。
1953年美國上映凱勒生活和工作的記錄片《不可征服的人》。
1955年著《老師:安妮·沙利文·梅西》 榮獲哈佛大學榮譽學位
1959年聯合國發起「海倫·凱勒」世界運動。
1960年美國海外盲人基金會頒布「海倫·凱勒」獎金。
1964年榮獲總統自由勛章。
1968年6月1日與世長辭。

輪椅上的勇士

霍金是誰?他是一個大腦,一個神話,一個當代最傑出的理論物理學家,一個科學名義下的巨人……或許,他只是一個坐著輪椅、挑戰命運的勇士。

一次,霍金坐輪椅回柏林公寓,過馬路時被小汽車撞倒,左臂骨折,頭被劃破,縫了13針,大約48小時後,他又回到了辦公室投入工作。

雖然身體的殘疾日益嚴重,霍金卻力圖像普通人一樣生活,完成自己所能做的任何事情。他甚至是活潑好動的——這聽起來有點好笑,在他已經完全無法移動之後,他仍然堅持用唯一可以活動的手指驅動著輪椅在前往辦公室的路上「橫沖直撞」;當他與查爾斯王子會晤時,旋轉自己的輪椅來炫耀,結果軋到了查爾斯王子的腳趾頭。當然,霍金也嘗到過「自由」行動的惡果,這位量子引力的大師級人物,多次在微弱的地球引力下,躍入輪椅,幸運的是,每一次他都頑強地重新「站」起來。

1985年,霍金動了一次穿氣管手術,從此完全失去了說話的能力。他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極其艱難地寫出了著名的《時間簡史》,探索出宇宙的起源。

自己濃縮一下!!!!!很好哦!!!!選我!!!

5. 關於熱愛生命的短文,快!

作者:傑克·倫敦

一切,總算剩下了這一點——
他們經歷了生活的困苦顛連;
能做到這種地步也就是勝利,
盡管他們輸掉了賭博的本錢。
他們兩個一瘸一拐地,吃力地走下河岸,有一次,走在前面的那個還在亂石中間失足搖晃了一下。他們又累又乏,因為長期忍受苦難,臉上都帶著愁眉苦臉、咬牙苦熬的表情。他們肩上捆著用毯子包起來的沉重包袱。總算那條勒在額頭上的皮帶還得力,幫著吊住了包袱。他們每人拿著一支來復槍。他們彎著腰走路,肩膀沖向前面,而腦袋沖得更前,眼睛總是瞅著地面。
「我們藏在地窖里的那些子彈,我們身邊要有兩三發就好了,」走在後面的那個人說道。
他的聲調,陰沉沉的,乾巴巴的,完全沒有感情。他冷冷地說著這些話;前面的那個只顧一瘸一拐地向流過岩石、激起一片泡沫的白茫茫的小河裡走去,一句話也不回答。
後面的那個緊跟著他。他們兩個都沒有脫掉鞋襪,雖然河水冰冷——冷得他們腳腕子疼痛,兩腳麻木。每逢走到河水沖擊著他們膝蓋的地方,兩個人都搖搖晃晃地站不穩跟在後面的那個在一塊光滑的圓石頭上滑了一下,差一點沒摔倒,但是,他猛力一掙,站穩了,同時痛苦地尖叫了一聲。他彷彿有點頭昏眼花,一面搖晃著,一面伸出那隻閑著的手,好象打算扶著空中的什麼東西。站穩之後,他再向前走去,不料又搖晃了一下,幾乎摔倒。於是,他就站著不動,瞧著前面那個一直沒有回過頭的人。
他這樣一動不動地足足站了一分鍾,好象心裡在說服自己一樣。接著,他就叫了起來:「喂,比爾,我扭傷腳腕子啦。」
比爾在白茫茫的河水裡一搖一晃地走著。他沒有回頭。
後面那個人瞅著他這樣走去;臉上雖然照舊沒有表情,眼睛裡卻流露著跟一頭受傷的鹿一樣的神色。
前面那個人一瘸一拐,登上對面的河岸,頭也不回,只顧向前走去,河裡的人眼睜睜地瞧著。他的嘴唇有點發抖,因此,他嘴上那叢亂棕似的鬍子也在明顯地抖動。他甚至不知不覺地伸出舌頭來舐舐嘴唇。
「比爾!」他大聲地喊著。
這是一個堅強的人在患難中求援的喊聲,但比爾並沒有回頭。他的夥伴干瞧著他,只見他古里古怪地一瘸一拐地走著,跌跌沖沖地前進,搖搖晃晃地登上一片不陡的斜坡,向矮山頭上不十分明亮的天際走去。他一直瞧著他跨過山頭,消失了蹤影。於是他掉轉眼光,慢慢掃過比爾走後留給他的那一圈世界。
靠近地平線的太陽,象一團快要熄滅的火球,幾乎被那些混混沌沌的濃霧同蒸氣遮沒了,讓你覺得它好象是什麼密密團團,然而輪廓模糊、不可捉摸的東西。這個人單腿立著休息,掏出了他的表,現在是四點鍾,在這種七月底或者八月初的季節里——他說不出一兩個星期之內的確切的日期——他知道太陽大約是在西北方。他瞧了瞧南面,知道在那些荒涼的小山後面就是大熊湖;同時,他還知道在那個方向,北極圈的禁區界線深入到加拿大凍土地帶之內。他所站的地方,是銅礦河的一條支流,銅礦河本身則向北流去,通向加冕灣和北冰洋。他從來沒到過那兒,但是,有一次,他在赫德森灣公司的地圖上曾經瞧見過那地方。
他把周圍那一圈世界重新掃了一遍。這是一片叫人看了發愁的景象。到處都是模糊的天際線。小山全是那麼低低的。沒有樹,沒有灌木,沒有草——什麼都沒有,只有一片遼闊可怕的荒野,迅速地使他兩眼露出了恐懼神色。
「比爾!」他悄悄地、一次又一次地喊道:「比爾!」
他在白茫茫的水裡畏縮著,好象這片廣大的世界正在用壓倒一切的力量擠壓著他,正在殘忍地擺出得意的威風來摧毀他。他象發瘧子似地抖了起來,連手裡的槍都嘩喇一聲落到水裡。這一聲總算把他驚醒了。他和恐懼斗爭著,盡力鼓起精神,在水裡摸索,找到了槍。他把包袱向左肩挪動了一下,以便減輕扭傷的腳腕子的負擔。接著,他就慢慢地,小心謹慎地,疼得閃閃縮縮地向河岸走去。
他一步也沒有停。他象發瘋似地拼著命,不顧疼痛,匆匆登上斜坡,走向他的夥伴失去蹤影的那個山頭——比起那個瘸著腿,一瘸一拐的夥伴來,他的樣子更顯得古怪可笑。可是到了山頭,只看見一片死沉沉的,寸草不生的淺谷。他又和恐懼斗爭著,克服了它,把包袱再往左肩挪了挪,蹣跚地走下山坡。
谷底一片潮濕,濃厚的苔蘚,象海綿一樣,緊貼在水面上。他走一步,水就從他腳底下濺射出來,他每次一提起腳,就會引起一種吧咂吧咂的聲音,因為潮濕的苔蘚總是吸住他的腳,不肯放鬆。他挑著好路,從一塊沼地走到另一塊沼地,並且順著比爾的腳印,走過一堆一堆的、象突出在這片苔蘚海里的小島一樣的岩石。
他雖然孤零零的一個人,卻沒有迷路。他知道,再往前去,就會走到一個小湖旁邊,那兒有許多極小極細的枯死的樅樹,當地的人把那兒叫作「提青尼其利」——意思是「小棍子地」。而且,還有一條小溪通到湖裡,溪水不是白茫茫的。
溪上有燈心草——這一點他記得很清楚——但是沒有樹木,他可以沿著這條小溪一直走到水源盡頭的分水嶺。他會翻過這道分水嶺,走到另一條小溪的源頭,這條溪是向西流的,他可以順著水流走到它注入狄斯河的地方,那裡,在一條翻了的獨木船下面可以找到一個小坑,坑上面堆著許多石頭。這個坑裡有他那支空槍所需要的子彈,還有釣鉤、釣絲和一張小魚網——打獵釣魚求食的一切工具。同時,他還會找到麵粉——並不多——此外還有一塊腌豬肉同一些豆子。
比爾會在那裡等他的,他們會順著狄斯河向南劃到大熊湖。接著,他們就會在湖裡朝南方劃,一直朝南,直到麥肯齊河。到了那裡,他們還要朝著南方,繼續朝南方走去,那麼冬天就怎麼也趕不上他們了。讓湍流結冰吧,讓天氣變得更凜冽吧,他們會向南走到一個暖和的赫德森灣公司的站頭,那兒不僅樹木長得高大茂盛,吃的東西也多得不得了。
這個人一路向前掙扎的時候,腦子里就是這樣想的。他不僅苦苦地拼著體力,也同樣苦苦地絞著腦汁,他盡力想著比爾並沒有拋棄他,想著比爾一定會在藏東西的地方等他。
他不得不這樣想,不然,他就用不著這樣拚命,他早就會躺下來死掉了。當那團模糊的象圓球一樣的太陽慢慢向西北方沉下去的時候,他一再盤算著在冬天追上他和比爾之前,他們向南逃去的每一寸路。他反復地想著地窖里和赫德森灣公司站頭上的吃的東西。他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至於沒有吃到他想吃的東西的日子,那就更不止兩天了。他常常彎下腰,摘起沼地上那種灰白色的漿果,把它們放到口裡,嚼幾嚼,然後吞下去。這種沼地漿果只有一小粒種籽,外麵包著一點漿水。一進口,水就化了,種籽又辣又苦。他知道這種漿果並沒有養份,但是他仍然抱著一種不顧道理,不顧經驗教訓的希望,耐心地嚼著它們。
走到九點鍾,他在一塊岩石上絆了一下,因為極端疲倦和衰弱,他搖晃了一下就栽倒了。他側著身子、一動也不動地躺了一會。接著,他從捆包袱的皮帶當中脫出身子,笨拙地掙紮起來勉強坐著。這時候,天還沒有完全黑,他借著留連不散的暮色,在亂石中間摸索著,想找到一些乾枯的苔蘚。後來,他收集了一堆,就升起一蓬火——一蓬不旺的,冒著黑煙的火——並且放了一白鐵罐子水在上面煮著。
他打開包袱,第一件事就是數數他的火柴。一共六十六根。為了弄清楚,他數了三遍。他把它們分成幾份,用油紙包起來,一份放在他的空煙草袋裡,一份放在他的破帽子的帽圈裡,最後一份放在貼胸的襯衫裡面。做完以後,他忽然感到一陣恐慌,於是把它們完全拿出來打開,重新數過。
仍然是六十六根。
他在火邊烘著潮濕的鞋襪。鹿皮鞋已經成了濕透的碎片。氈襪子有好多地方都磨穿了,兩只腳皮開肉綻,都在流血。一隻腳腕子脹得血管直跳,他檢查了一下。它已經腫得和膝蓋一樣粗了。他一共有兩條毯子,他從其中的一條撕下一長條,把腳腕子捆緊。此外,他又撕下幾條,裹在腳上,代替鹿皮鞋和襪子。接著,他喝完那罐滾燙的水,上好表的發條,就爬進兩條毯子當中。
他睡得跟死人一樣。午夜前後的短暫的黑暗來而復去。
太陽從東北方升了起來——至少也得說那個方向出現了曙光,因為太陽給烏雲遮住了。
六點鍾的時候,他醒了過來,靜靜地仰面躺著。他仰視著灰色的天空,知道肚子餓了。當他撐住胳膊肘翻身的時候,一種很大的呼嚕聲把他嚇了一跳,他看見了一隻公鹿,它正在用機警好奇的眼光瞧著他。這個牲畜離他不過五十尺光景,他腦子里立刻出現了鹿肉排在火上烤得噝噝響的情景和滋味。他無意識地抓起了那支空槍,瞄好準星,扣了一下扳機。公鹿哼了一下,一跳就跑開了,只聽見它奔過山岩時蹄子得得亂響的聲音。
這個人罵了一句,扔掉那支空槍。他一面拖著身體站起來,一面大聲地哼哼。這是一件很慢、很吃力的事。他的關節都象生了銹的鉸鏈。它們在骨臼里的動作很遲鈍,阻力很大,一屈一伸都得咬著牙才能辦到。最後,兩條腿總算站住了,但又花了一分鍾左右的工夫才挺起腰,讓他能夠象一個人那樣站得筆直。
他慢騰騰地登上一個小丘,看了看周圍的地形。既沒有樹木,也沒有小樹叢,什麼都沒有,只看到一望無際的灰色苔蘚,偶爾有點灰色的岩石,幾片灰色的小湖,幾條灰色的小溪,算是一點變化點綴。天空是灰色的。沒有太陽,也沒有太陽的影子。他不知道哪兒是北方,他已經忘掉了昨天晚上他是怎樣取道走到這里的。不過他並沒有迷失方向。
這他是知道的。不久他就會走到那塊「小棍子地」。他覺得它就在左面的什麼地方,而且不遠——可能翻過下一座小山頭就到了。
於是他就回到原地,打好包袱,准備動身。他摸清楚了那三包分別放開的火柴還在,雖然沒有停下來再數數。不過,他仍然躊躇了一下,在那兒一個勁地盤算,這次是為了一個厚實的鹿皮口袋。袋子並不大。他可以用兩只手把它完全遮沒。他知道它有十五磅重——相當於包袱里其他東西的總和——這個口袋使他發愁。最後,他把它放在一邊,開始卷包袱。可是,卷了一會,他又停下手,盯著那個鹿皮口袋。他匆忙地把它抓到手裡,用一種反抗的眼光瞧瞧周圍,彷彿這片荒原要把它搶走似的;等到他站起來,搖搖晃晃地開始這一天的路程的時候,這個口袋仍然包在他背後的包袱里。
他轉向左面走著,不時停下來吃沼地上的漿果。扭傷的腳腕子已經僵了,他比以前跛得更明顯,但是,比起肚子里的痛苦,腳疼就算不了什麼。飢餓的疼痛是劇烈的。它們一陣一陣地發作,好象在啃著他的胃,疼得他不能把思想集中在到「小棍子地」必須走的路線上。沼地上的漿果並不能減輕這種劇痛,那種刺激性的味道反而使他的舌頭和口腔熱辣辣的。
他走到了一個山谷,那兒有許多松雞從岩石和沼地里呼呼地拍著翅膀飛起來。它們發出一種「咯兒-咯兒-咯兒」的叫聲。他拿石子打它們,但是打不中。他把包袱放在地上,象貓捉麻雀一樣地偷偷走過去。鋒利的岩石穿過他的褲子,劃破了他的腿,直到膝蓋流出的血在地面上留下一道血跡;但是在飢餓的痛苦中,這種痛苦也算不了什麼。他在潮濕的苔蘚上爬著,弄得衣服濕透,身上發冷;可是這些他都沒有覺得,因為他想吃東西的念頭那麼強烈。而那一群松雞卻總是在他面前飛起來,呼呼地轉,到後來,它們那種「咯兒-咯兒-咯兒」的叫聲簡直變成了對他的嘲笑,於是他就咒罵它們,隨著它們的叫聲對它們大叫起來。
有一次,他爬到了一定是睡著了的一隻松雞旁邊。他一直沒有瞧見,直到它從岩石的角落裡沖著他的臉竄起來,他才發現。他象那隻松雞起飛一樣驚慌,抓了一把,只撈到了三根尾巴上的羽毛。當他瞅著它飛走的時候,他心裡非常恨它,好象它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隨後他回到原地,背起包袱。
時光漸漸消逝,他走進了連綿的山谷,或者說是沼地,這些地方的野物比較多。一群馴鹿走了過去,大約有二十多頭,都呆在可望而不可即的來復槍的射程以內。他心裡有一種發狂似的、想追趕它們的念頭,而且相信自己一定能追上去捉住它們。一隻黑狐狸朝他走了過來,嘴裡叼著一隻松雞。這個人喊了一聲。這是一種可怕的喊聲,那隻狐狸嚇跑了,可是沒有丟下松雞。
傍晚時,他順著一條小河走去,由於含著石灰而變成乳白色的河水從稀疏的燈心草叢里流過去。他緊緊抓注這些燈心草的根部,拔起一種好象嫩蔥芽,只有木瓦上的釘子那麼大的東西。這東西很嫩,他的牙齒咬進去,會發出一種咯吱咯吱的聲音,彷彿味道很好。但是它的纖維卻不容易嚼。
它是由一絲絲的充滿了水份的纖維組成的:跟漿果一樣,完全沒有養份。他丟開包袱,爬到燈心草叢里,象牛似的大咬大嚼起來。他非常疲倦,總希望能歇一會——躺下來睡個覺;可是他又不得不繼續掙扎前進——不過,這並不一定是因為他急於要趕到「小棍子地」,多半還是飢餓在逼著他。他在小水坑裡找青蛙,或者用指甲挖土找小蟲,雖然他也知道,在這么遠的北方,是既沒有青蛙也沒有小蟲的。
他瞧遍了每上個水坑,都沒有用,最後,到了漫漫的暮色襲來的時候,他才發現一個水坑裡有一條獨一無二的、象鰷魚般的小魚。他把胳膊伸下水去,一直沒到肩頭,但是它又溜開了。於是他用雙手去捉,把池底的乳白色泥漿全攪渾了。正在緊張的關頭,他掉到了坑裡,半身都浸濕了。現在,水太渾了,看不清魚在哪兒,他只好等著,等泥漿沉澱下去。
他又捉起來,直到水又攪渾了。可是他等不及了,便解下身上的白鐵罐子,把坑裡的水舀出去;起初,他發狂一樣地舀著,把水濺到自己身上,同時,固為潑出去的水距離太近,水又流到坑裡。後來,他就更小心地舀著,盡量讓自己冷靜一點,雖然他的心跳得很厲害,手在發抖。這樣過了半小時,坑裡的水差不多舀光了。剩下來的連一杯也不到。
可是,並沒有什麼魚;他這才發現石頭裡面有一條暗縫,那條魚已經從那裡鑽到了旁邊一個相連的大坑——坑裡的水他一天一夜也舀不幹。如果他早知道有這個暗縫,他一開始就會把它堵死,那條魚也就歸他所有了。他這樣想著,四肢無力地倒在潮濕的地上。起初,他只是輕輕地哭,過了一會,他就對著把他團團圍住的無情的荒原號陶大哭;後來,他又大聲抽噎了好久。
他升起一蓬火,喝了幾罐熱水讓自己暖和暖和、並且照昨天晚上那樣在一塊岩石上露宿。最後他檢查了一下火柴是不是乾燥,並且上好表的發條,毯子又濕又冷,腳腕子疼得在悸動。可是他只有餓的感覺,在不安的睡眠里,他夢見了一桌桌酒席和一次次宴會,以及各種各樣的擺在桌上的食物。
醒來時,他又冷又不舒服。天上沒有太陽。灰濛蒙的大地和天空變得愈來愈陰沉昏暗。一陣刺骨的寒風颳了起來,初雪鋪白了山頂。他周圍的空氣愈來愈濃,成了白茫茫一片,這時,他已經升起火,又燒了一罐開水。天上下的一半是雨,一半是雪,雪花又大又潮。起初,一落到地面就融化了,但後來越下越多,蓋滿了地面,淋熄了火,糟蹋了他那些當作燃料的乾苔蘚。
這是一個警告,他得背起包袱,一瘸一拐地向前走;至於到哪兒去,他可不知道。他既不關心小棍子地,也不關心比爾和狄斯河邊那條翻過來的獨木舟下的地窖。他完全給「吃」這個詞兒管住了。他餓瘋了。他根本不管他走的是什麼路,只要能走出這個谷底就成。他在濕雪裡摸索著,走到濕漉漉的沼地漿果那兒,接著又一面連根拔著燈心草,一面試探著前進。不過這東西既沒有味,又不能把肚子填飽。
後來,他發現了一種帶酸味的野草,就把找到的都吃了下去,可是找到的並不多,因為它是一種蔓生植物,很容易給幾寸深的雪埋沒。那天晚上他既沒有火,也沒有熱水,他就鑽在毯子里睡覺,而且常常餓醒。這時,雪已經變成了冰冷的雨。他覺得雨落在他仰著的臉上,給淋醒了好多次。天亮了——又是灰濛蒙的一天,沒有太陽。雨已經停了。刀絞一樣的飢餓感覺也消失了。他已經喪失了想吃食物的感覺。他只覺得胃裡隱隱作痛,但並不使他過分難過。他的腦子已經比較清醒,他又一心一意地想著「小棍子地」和狄斯河邊的地窖了。
他把撕剩的那條毯子扯成一條條的,裹好那雙鮮血淋淋的腳。同時把受傷的腳腕子重新捆緊,為這一天的旅行做好准備。等到收拾包袱的時候,他對著那個厚實的鹿皮口袋想了很久,但最後還是把它隨身帶著。
雪已經給雨水淋化了,只有山頭還是白的。太陽出來了,他總算能夠定出羅盤的方位來了,雖然他知道現在他已經迷了路。在前兩天的游盪中,他也許走得過分偏左了。因此,他為了校正,就朝右面走,以便走上正確的路程。
現在,雖然餓的痛苦已經不再那麼敏銳,他卻感到了虛弱。他在摘那種沼地上的漿果,或者拔燈心草的時候,常常不得不停下來休息一會。他覺得他的舌頭很乾燥,很大,好象上面長滿了細毛,含在嘴裡發苦。他的心臟給他添了很多麻煩。他每走幾分鍾,心裡就會猛烈地怦怦地跳一陣,然後變成一種痛苦的一起一落的迅速猛跳,逼得他透不過氣,只覺得頭昏眼花。
中午時分,他在一個大水坑裡發現了兩條鰷魚。把坑裡的水舀干是不可能的,但是現在他比較鎮靜,就想法子用白鐵罐子把它們撈起來。它們只有他的小指頭那麼長,但是他現在並不覺得特別餓。胃裡的隱痛已經愈來愈麻木,愈來愈不覺得了。他的胃幾乎象睡著了似的。他把魚生吃下去,費勁地咀嚼著,因為吃東西已成了純粹出於理智的動作。他雖然並不想吃,但是他知道,為了活下去,他必須吃。
黃昏時候,他又捉到了三條鰷魚,他吃掉兩條,留下一條作第二天的早飯。太陽已經曬幹了零星散漫的苔蘚,他能夠燒點熱水讓自己暖和暖和了。這一天,他走了不到十哩路;第二天,只要心臟許可,他就往前走,只走了五哩多地。但是胃裡卻沒有一點不舒服的感覺。它已經睡著了。
現在,他到了一個陌生的地帶,馴鹿愈來愈多,狼也多起來了。荒原里常常傳出狼嗥的聲音,有一次,他還瞧見了三隻狼在他前面的路上穿過。
又過了一夜;早晨,因為頭腦比較清醒,他就解開系著那厚實的鹿皮口袋的皮繩,從袋口倒出一股黃澄澄的粗金沙和金塊。他把這些金子分成了大致相等的兩堆,一堆包在一塊毯子里,在一塊突出的岩石上藏好,把另外那堆仍舊裝到口袋裡。同時,他又從剩下的那條毯子上撕下幾條,用來裹腳。他仍然捨不得他的槍,因為狄斯河邊的地窖里有子彈。
這是一個下霧的日子,這一天,他又有了餓的感覺。他的身體非常虛弱,他一陣一陣地暈得什麼都看不見。現在,對他來說,一絆就摔跤已經不是稀罕事了;有一次,他給絆了一跤,正好摔到一個松雞窩里。那裡面有四隻剛孵出的小松雞,出世才一天光景——那些活蹦亂跳的小生命只夠吃一口;他狼吞虎咽,把它們活活塞到嘴裡,象嚼蛋殼似地吃起來,母松雞大吵大叫地在他周圍撲來撲去。他把槍當作棍子來打它,可是它閃開了。他投石子打它,碰巧打傷了它的一個翅膀。松雞拍擊著受傷的翅膀逃開了,他就在後面追趕。
那幾只小雞只引起了他的胃口。他拖著那隻受傷的腳腕子,一瘸一拐,跌跌沖沖地追下去,時而對它扔石子,時而粗聲吆喝;有時候,他只是一瘸一拐,不聲不響地追著,摔倒了就咬著牙、耐心地爬起來,或者在頭暈得支持不住的時候用手揉揉眼睛。
這么一追,竟然穿過了谷底的沼地,發現了潮濕苔癬上的一些腳櫻。這不是他自己的腳營,他看得出來。一定是比爾的。不過他不能停下,因為母松雞正在向前跑。他得先把它捉住,然後回來察看。
母松雞給追得精疲力盡;可是他自己也累壞了。它歪著身子倒在地上喘個不停,他也歪著倒在地上喘個不停,只隔著十來尺,然而沒有力氣爬過去。等到他恢復過來,它也恢復過來了,他的餓手才伸過去,它就撲著翅膀,逃到了他抓不到的地方。這場追趕就這樣繼續下去。天黑了,它終於逃掉了。由於渾身軟弱無力絆了一跤,頭重腳輕地栽下去,劃破了臉,包袱壓在背上。他一動不動地過了好久,後來才翻過身,側著躺在地上,上好表,在那兒一直躺到早晨。
又是一個下霧的日子。他剩下的那條毯子已經有一半做了包腳布。他沒有找到比爾的蹤跡。可是沒有關系。餓逼得他太厲害了——不過——不過他又想,是不是比爾也迷了路。走到中午的時候,累贅的包袱壓得他受不了。於是他重新把金子分開,但這一次只把其中的一半倒在地上。到了下午,他把剩下來的那一點也扔掉了,現在,他只有半條毯子、那個白鐵罐子和那支槍。
一種幻覺開始折磨他。他覺得有十足的把握,他還剩下一粒子彈。它就在槍膛里,而他一直沒有想起。可是另一方面,他也始終明自,槍膛里是空的。但這種幻覺總是縈回不散。他斗爭了幾個鍾頭,想擺脫這種幻覺,後來他就打開槍,結果面對著空槍膛。這樣的失望非常痛苦,彷彿他真的希望會找到那粒子彈似的。
經過半個鍾頭的跋涉之後,這種幻覺又出現了。他於是又跟它斗爭,而它又纏住他不放,直到為了擺脫它,他又打開槍膛打消自己的念頭。有時候,他越想越遠,只好一面憑本能自動向前跋涉,一面讓種種奇怪的念頭和狂想,象蛀蟲一樣地啃他的腦髓。但是這類脫離現實的邏思大都維持不了多久,因為飢餓的痛苦總會把他刺醒。有一次,正在這樣瞎想的時候,他忽然猛地驚醒過來,看到一個幾乎叫他昏倒的東西。他象酒醉一樣地晃盪著,好讓自己不致跌倒。在他面前站著一匹馬。一匹馬!他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覺得眼前一片漆黑,霎時間金星亂迸。他狼狠地揉著眼睛,讓自己瞧瞧清楚,原來它並不是馬,而是一頭大棕熊。這個畜生正在用一種好戰的好奇眼光仔細察看著他。
這個人舉槍上肩,把槍舉起一半,就記起來。他放下槍,從屁般後面的鑲珠刀鞘里拔出獵刀。他面前是肉和生命。他用大拇指試試刀刃。刀刃很鋒利。刀尖也很鋒利。
他本來會撲到熊身上,把它殺了的。可是他的心卻開始了那種警告性的猛跳。接著又向上猛頂,迅速跳動,頭象給鐵箍箍緊了似的,腦子里漸漸感到一陣昏迷。
他的不顧一切的勇氣已經給一陣洶湧起伏的恐懼驅散了。處在這樣衰弱的境況中,如果那個畜生攻擊他,怎麼辦?
他只好盡力擺出極其威風的樣子,握緊獵刀,狠命地盯著那頭熊。它笨拙地向前挪了兩步,站直了,發出試探性的咆哮。
如果這個人逃跑,它就追上去;不過這個人並沒有逃跑。現在,由於恐懼而產生的勇氣已經使他振奮起來。同樣地,他也在咆哮,而且聲音非常凶野,非常可怕,發出那種生死攸關、緊緊地纏著生命的根基的恐懼。
那頭熊慢慢向旁邊挪動了一下,發出威脅的咆哮,連它自己也給這個站得筆直、毫不害怕的神秘動物嚇住了。可是這個人仍舊不動。他象石像一樣地站著,直到危險過去,他才猛然哆嗦了一陣,倒在潮濕的苔蘚里。
他重新振作起來,繼續前進,心裡又產生了一種新的恐懼。這不是害怕他會束手無策地死於斷糧的恐懼,而是害怕飢餓還沒有耗盡他的最後一點求生力,他已經給兇殘地摧毀了。這地方的狼很多。狼嗥的聲音在荒原上飄來飄去,在空中交織成一片危險的羅網,好象伸手就可以摸到,嚇得他不由舉起雙手,把它向後推去,彷彿它是給風刮緊了的帳篷。
那些狼,時常三三兩兩地從他前面走過。但是都避著他。一則因為它們為數不多,此外,它們要找的是不會搏鬥的馴鹿,而這個直立走路的奇怪動物卻可能既會抓又會咬。
傍晚時他碰到了許多零亂的骨頭,說明狼在這兒咬死過一頭野獸。這些殘骨在一個鍾頭以前還是一頭小馴鹿,一面尖叫,一面飛奔,非常活躍。他端詳著這些骨頭,它們已經給啃得精光發亮,其中只有一部份還沒有死去的細胞泛著粉紅色。難道在天黑之前,他也可能變成這個樣子嗎?生命就是這樣嗎,呃?真是一種空虛的、轉瞬即逝的東西。只有活著才感到痛苦。死並沒有什麼難過。死就等於睡覺。它意味著結束,休息。那麼,為什麼他不甘心死呢?
但是,他對這些大道理想得並不長久。他蹲在苔蘚地上,嘴裡銜著一根骨頭,吮吸著仍然使骨頭微微泛紅的殘餘生命。甜蜜蜜的肉味,跟回憶一樣隱隱約約,不可捉摸,卻引得他要發瘋。他咬緊骨頭,使勁地嚼。有時他咬碎了一點骨頭,有時卻咬碎了自己的牙,於是他就用岩石來砸骨頭,把它搗成了醬,然後吞到肚裡。匆忙之中,有時也砸到自己的指頭,使他一時感到驚奇的是,石頭砸了他的指頭他並不覺得很痛。
接著下了幾天可怕的雨雪。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露宿,什麼時候收拾行李。他白天黑夜都在趕路。他摔倒在哪裡就在哪裡休息,一到垂危的生命火花閃爍起來,微微燃燒的時候,就慢慢向前走。他已經不再象人那樣掙扎了。逼著他向前走的,是他的生命,因為它不願意死。他也不再痛苦了。他的神經已經變得遲鈍麻木,他的腦子里則充滿了怪異的幻象和美妙的夢境。
不過,他老是吮吸著,咀嚼著那隻小馴鹿的碎骨頭,這是他收集起來隨身帶著的一點殘屑。他不再翻山越嶺了,只是自動地順著一條流過一片寬闊的淺谷的溪水走去。可是他既沒有看見溪流,也沒有看到山谷。他只看到幻象。他的靈魂和肉體雖然在並排向前走,向前爬,但它們是分開的,它們之間的聯系已經非常微弱。
有一天,他醒過來,神智清楚地仰卧在一塊岩石上。太陽明朗暖和。他聽到遠處有一群小馴鹿尖叫的聲音。他只隱隱約約地記得下過雨,刮過風,落過雪,至於他究竟被暴風雨吹打了兩天或者兩個星期,那他就不知道了。
他一動不動地躺了好一會,溫和的太陽照在他身上,使他那受苦受難的身體充滿了暖意。這是一個晴天,他想道。

6. 熱愛生命的故事

7. 關於熱愛生命的文章

想起了傑克·倫敦的《熱愛生命》
昨天忽然想起了那張賀卡,但已經無法找到它了。那是幾年前同學寄來的一張賀卡,賀卡上是一幅沙漠里的風景:三棵筆直挺立在大漠里的胡楊樹直插雲霄,以它們獨有的滄桑和風骨傲然抵擋著大漠上的風沙……畫面上配了這樣一首詩:「生命/就這般挺拔著/嚮往長空/大地起伏的樂章/鳴奏著你壯麗的激情/珍重成長的經歷吧/為了那風」。正是這一首詩使我至今仍非常清晰地記著這幅永不磨滅的畫面,並時時強烈地震撼著我的心靈。雖然我至今也不知道這首詩的作者,但這堅強的生長在大漠里的生命卻時時給我以奮進的力量和勇氣,就像的傑克·倫敦《熱愛生命》一樣,使我對生命有了許多新的詮釋、新的發現。

傑克·倫敦的《熱愛生命》講述的是這樣一個故事:一個美國西部的淘金者在返回的途中被朋友拋棄了,他獨自跋涉在廣袤的荒原上。冬天逼近了,寒風夾著雪花向他襲來,他已經沒有一點食物了,而且他的腿受了傷,鞋子破了,腳在流血。他只能歪歪斜斜地蹣跚在布滿沼澤、丘陵、小溪的荒原上,非常艱難地前行著。就在他的身體非常虛弱的時候,他遇到了一匹狼。他發現這匹病狼跟在他的身後,舔著他的血跡尾隨著他。就這樣,兩個瀕臨死亡的生靈拖著垂死的軀殼在荒原上互相獵取對方。為了活著回去、為了戰勝這匹令他作嘔的病狼,最終在人與狼的戰斗中人獲得了勝利,他咬死了狼,喝了狼的血。最終他獲救了,使生命放射出耀眼的光芒。

《熱愛生命》是19世紀末20世紀初美國小說家傑克·倫敦最著名的短篇小說,這部小說以雄健、粗獷的筆觸,記述了一個悲壯的故事,生動地展示了人性的偉大和堅強。小說把人物置於近乎殘忍的惡劣環境之中,讓主人公與寒冷、飢餓、傷病和野獸的抗爭中,在生與死的抉擇中,充分展現出人性深處的某些閃光的東西,生動逼真地描寫出了生命的堅韌與頑強,奏響了一麴生命的贊歌,有著震撼人心魄的力量!

生命是什麼?生命為什麼會如此之堅強?我又一次地讀完這篇小說,輕輕地合上書,陷入了深深地沉思。

自然界的花草樹木,不管身居何地,不管生長環境的優劣,都盡情地向上生長著,追求著太陽的光芒,舒展著生命的綠色;各種動物也都按照自己特有的方式,生長著、繁衍著,和植物一起共同構成了自然界的生生不息、欣欣向榮。但據說它們沒有思想,它們對待生命是以一種自然的方式,生命在它們那裡是一種自然的程式的演進。

讓我們姑且相信我們的生命是上帝賦予的。上帝賦予人以生命,生命在人類那裡又是什麼樣子呢?為什麼有的人的生命會如夏花之絢爛,而有的人的生命卻卑瑣而空虛、消沉而黯淡?

不是嗎?我們經常會聽到有人感嘆人生如夢,有人抱怨活著真沒意思,還有人說人生就是痛苦和無聊,還有人說人生就是……於是在人生信仰缺位的情況下,我們看到的是太多的生活的空虛和無聊,太多的游戲人生、太多的頹廢和消沉以及百無聊賴……

同樣是鮮活的生命,為什麼在某些人那裡生命黯淡的就像不發光的月亮,脆弱的有如秋風中的游絲,消沉的就像一聲幽微的嘆息?而在另外一些人那裡卻堅強得令人感動、令人震撼,堅韌得令人不可想像,璀璨的有如正午的太陽?!這是為什麼?

傑克·倫敦在《熱愛生命》中似乎為我們進行了註解:為了達到一個人生的目標,就要同人生道路上的一切艱難險阻做殊死的搏鬥,並且敢於勝利。正如這部小說開篇的那首詩一樣:「這就是生命中唯一的財富/活過並經歷痛苦/能做到這一點也就不錯/即使輸掉了最後的賭注。」當一把鋒利無比的達魔克利斯之劍高懸在我們頭頂,而且隨時都有可能掉下來的時候,我們能坐以待斃嗎?我們只有奮起抗爭,因為除了勝利,我們別無選擇!

那麼,為了讓生命變得有意義、有價值,還是讓我們熱愛生命吧!讓我們的生命放射出耀眼的光華,讓我們為自己擁有堅強而美麗的生命而自豪!

熱愛生命,就要有所信仰,有所追求!當人們沒有了信仰,沒有了追求,生命便完全成了一副軀殼,成了一具行屍走肉。於是,有人自暴自棄,有人消磨時光,有人感嘆「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於是他們便開始沉淪。

熱愛生命,就要學會抗爭,並且要敢於勝利!不是嗎?活著,就要經歷痛苦,就會遇到各種各樣的艱難、失意和挫折;活著,也要面對來自各方面的壓力和阻力,因為人生的道路從來就不是一帆風順的,灑滿陽光、鋪滿鮮花的道路永遠只是人生的一種美好祈願。這篇小說中的主人公在重重艱難險阻面前,想要放棄生命,選擇死亡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但他卻沒有甘心就死,他選擇了抗爭。因此,人生要有所追求,要活的轟轟烈烈,成就一番事業,在生活中就要學會堅強、學會抗爭,只有這樣,我們才能不辜負生命的重託,才能對得起生命的流程。

不是嗎?我們赤裸裸地來到這個世界,總不能又赤裸裸的回去吧?我們總該為這個世界留下一些有意義、有價值的東西吧?

生命,人生,一個永恆的話題!

8. 關於熱愛生命的故事.(作文形式,二百字以上,三百字以下)

一位叫
的大學生,在他五歲那年就失去了雙臂,在他上學後,他訓練自己用腳趾頭寫字,困難是常人難以想像的,腳趾先是腫了,然後起了血泡,再後是流血。經過一年的努力,他終於可以用腳吃飯、刷牙、洗臉、寫字了。有一次,
在借書時,售票員讓他買票,
不好意思地說我沒有手,售票員以為他在逃票,就對他破口大罵,劉濤低聲地對售票員說:「我沒有雙手」,售票員聽了很慚愧,向他道了歉。從那以後售票員不要劉濤買票,劉濤卻說:「我沒有雙手,但我有健康的心靈,我要買票」。後來劉濤身殘志堅,奮發有為,榮獲了「
」、「殘疾兒童成就獎」等多項獎勵。2002年,劉濤被天津財經學院錄取,就這樣劉濤成了一位特殊的大學生。

有一個叫
的女子,從小就患上了腦性
。這種病的症狀十分驚人,因為肢體失去平衡感,手足會時常亂動,口裡也會經常念叨著模糊不清的詞語,模樣十分怪異。醫生根據她的情況,判定她活不過6歲。在常人看來,她已失去了
與正常的生活條件,更別談什麼前途與幸福。但她卻堅強地活了下來,而且靠頑強的意志和毅力,考上了美國著名的加州大學,並獲得了藝術博士學位。她靠手中的畫筆,還有很好的聽力,抒發著自己的情感。在一次講演會上,一位學生貿然地這樣提問:「
士,你從小就長成這個樣子,請問你怎麼看你自己?你有過怨恨嗎?」在場的人都暗暗責怪這個學生的不敬,但
卻沒有半點不高興,她十分坦然地在黑板上寫下了這么幾行字:
一、我好可愛;
二、我的腿很長很美;
三、爸爸媽媽那麼愛我;
四、我會畫畫,我會寫稿;
五、我有一隻可愛的貓;……
最後,她以一句話作結論:我只看我所有的,不看我所沒有的!

美國作家歐;亨利在他的小說《
》里講了個故事:
,一個生命垂危的病人從房間里看見窗外的一棵樹,在秋風中一片片地掉落下來。病人望著眼前的蕭蕭落葉,身體也隨之
,一天不如一天。她說:』當樹葉全部掉光時,我也就要死了。』一位老畫家得知後,用彩筆畫了一片
青翠的樹葉掛在樹枝上。

始終沒掉下來。只因為生命中的這片綠,病人竟奇跡般地活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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