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愛哭的小孩故事
① 從愛哭到不哭的故事
從愛哭到不哭是人慢慢的成長,
遇到問題從不會解決只會哭,
到自己能解決,
② 社會教案巜愛哭的小熊》
【活動目標】
1、樂意表達自己對故事的理解;
2、體驗小熊孤獨和快樂的情緒,知道微笑在交往中的重要。
【活動准備】故事掛畫
【活動過程】
一、引入。
小朋友們,今天,咱們苗苗二班來了一個動物小客人,你們看,他是誰啊?
今天啊,老師要給苗苗二班的小朋友講講這位小客人的故事,故事的名字叫《孤獨的小熊》。
二、故事講述。
1、講述至「小熊每天孤零零的,誰也不跟他玩」。
小熊去找小豬,發生了什麼事?
小熊去找小猴,發生了什麼事?
2、小熊那麼漂亮,為什麼沒有小夥伴呢?
講述故事從「小熊找到大河馬」至結尾。
小熊問大河馬,大河馬是怎麼回答的呢?
那,小熊笑了嗎?小熊一笑,動物們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3、小朋友們,你們喜歡怎樣的小熊呢?板著臉的小熊還是微笑的小熊?
小熊臉上笑眯眯的,小動物們都願意做他的朋友,你們想和小熊做朋友嗎?
那,現在請小朋友們微笑德跟小熊說:小熊,我們願意和你做朋友。
【活動反思】
總結了一下,發現這次的教學,存在著多方面的問題。
1、准備不夠充分,上課前未與指導老師做好溝通工作,不知道沒掛畫,導致臨時找了一個小兔子代替小熊,一來要把故事中的「小熊」全部換成「小兔」,加大了授課難度,二來(jy135幼兒教育 www.jy135.com)也造成了更大的心理負擔。
2、授課過程中仍然缺乏應急能力,不知道當小朋友故意搗亂的時候該如何應對,例如:當我提出問題「你喜歡笑嘻嘻的小兔還是板著臉的小兔」時,班中一位名叫嘉嘉的小朋友就非要說「喜歡板著臉的小兔」,而我,就完全不知所措了。汗顏啊。。。
3、還是不夠放得開,還是緊張,無法將自己完全融入進去。適應啊適應。。。
4、常規、秩序還是沒有控制好,未掌握處理事情的技巧。例如:課中小朋友們和小兔子握手,要強調有秩序的、一個個排隊上去握手,可是在我說出「那,接下來請小朋友們和小兔兔握手」,小朋友們蠢蠢欲動的時候,我就亂了神,反應不過來,不知道要如何做到有秩序。這時的我沒動腦筋,而是選擇了走一步算一步的下去。需要提高啊需要提高。
指導老師的評價中指出
1、這節課最大的毛病,也是最重要的毛病,就是授課時間過短,這一點跟我授課過程中少了很多環節有關,例如評價、總結。
2、講故事的語速過快,要稍稍平緩些,但故事起伏必不可少。
3、注意提問的規范性,問題從易到難設計。提問時請小朋友起來回答請的太少了,參與度不夠高。一個問題問完後,教師不要說「老師接著問」,不要遏制小朋友的開放思維,並且要對小朋友們的回答有所評價。
4、當小朋友們回答出了我想要的答案,我非常開心,感覺是為了上課而上課,新老師一般都這樣子,這個需要長期的改正。
5、每個問題回答後要做適當的小結,整節課下來也該做適當的小結。
附故事:孤獨的小熊
小熊長著圓圓的鼻子,脖子上系著紅領巾,帥極了。他每天都昂著頭,板著臉,很神氣的樣子。只是,臉上從來沒有一點笑。
媽媽問他:「小熊,你為什麼不笑呀?」
小熊說:「我是最漂亮的小熊,應該別人對我笑,我才不去對別人笑呢。」「唉—」熊媽媽嘆了一口氣。
小熊去找小豬,一看到板著臉的小熊,小豬嚇跑了。
小熊去找小猴,一看到從來不對別人笑的小熊,小猴躲起來了。
小熊每天孤零零的,誰也不跟他玩。
小熊找到大河馬,難過地問:「我是漂亮的小熊,為什麼誰也不跟我玩呀?」
大河馬說:「你得對別人笑,因為大家都喜歡和開心的朋友在一起。」
小熊說:「可是,我從來沒笑過,不知道怎樣笑。」
大河馬說:「你心裡想著笑,就會笑,不信,你照著鏡子瞧瞧。」
小熊心裡想:「只要笑一笑,就會有朋友和我玩了。」小熊一邊想,一邊對著鏡子瞧自己。呦!小熊的眉毛彎彎,嘴巴咧開,他笑起來了。
哦!小熊沒想到自己笑起來那麼好看,心裡一樂,「哈哈哈」地笑了起來。
大河馬看到從來不會笑的小熊「哈哈」大笑,也樂得「哈哈哈——」地大笑起來。大河馬笑得那麼響,把動物們都引來了。
動物們看到小熊不再板著臉,在那裡「哈哈」笑,都過來一起樂,一起笑。「哈哈哈,哈哈哈——」大家笑得好開心。這一回,小熊再也不感到孤獨了。
③ 我想知道校園小說裡面平時不愛哭的高冷女生一般會因為什麼事情落淚(高懸賞)
有的是真高冷,有的是假,清高分清楚。假清高的話。那個人如果把它這個面具給摘下來,而且是好不顧忌的踐踏在腳下的話。這個女生肯定會落淚。而且是發自心底的難過。第二,如果是真高冷的。看他是在哪一方面高冷,比如說知識淵博、家庭優越等等就是比別人強,顯得比較高冷。跟其他女生比離我們普通人太遠。這種女生一樣的打破他心裡在意的點。或者 是他高冷的點。這也不用說會特別難過。流淚
④ 催人淚下的故事
傳說,一個人如果等了一生都沒能等到自己要等的人卻又始終不死心放不下,便化作一顆樹在原地等待。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對非常相愛的青年男女,男人英俊善良,勤勞勇敢,女人美麗溫柔,他們是那樣的深深愛戀著對方,他們經常相依在一起編織未來的夢……
而他們萬萬沒有想到,他們的結合受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阻撓,女人從此生活在淚海中,男人在無奈的情海里掙扎。在一個伸手不見無指的夜裡,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太太飄然而至,對這對相愛的人說:「在很遠很遠的奇古拉山上有一顆萬年靈芝草,人稱希望如意芝,如果你們能得到這顆芝一人吃一半,那你們將會永遠地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 為了愛情,為了能和心愛的人生活在一起,男人決定不管路途多麼遙遠,旅途多麼千辛萬苦,也要找到這顆萬年靈芝草。在一個沒有星星和月亮的晚上,男人決定上路了。女人含著淚送別心愛的男人。「不要哭,我會找到這顆靈芝草,那時你便是我真正的新娘。我會回來,等著我----我的愛人。」男人哽咽著說。「我不哭,我等著你回來。只是前方的旅途多艱辛,你要多保重,我等著你回來,等著做你的新娘。」女人流著淚哭著再也說不下去了,弱小的身軀在夜空下顯得是那麼的無助。男人緊緊地擁抱著心愛的女人,親吻著女人流淚的臉,因為男人心裡知道,這一走不知何時才能回來。如果找不到這顆靈芝草,也就意味著他再也見不到他心愛的女人了。這顆草是否能找到,他也不知道……四目相對,淚眼蒙蒙…… 「回去吧,回去的路太黑我不忍心你一個人走,我會很快回來的」。男人噙著淚一步三回頭地走了,踏上了旅程。夜空里留下女人凄慘的痛哭聲久久回盪。女人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男人的背影漸漸地消失在夜空中,而女人還是沒有離去。男人走後,女人每天都在村口等候他歸來,她為他祝福,為他祈禱。女人心裡明白,男人是愛他的,他會很快回來的。年復一年,日復一日,春來了春又去,花開了花又落,而男人卻始終沒有回來。
女人黑黑的頭發開始變的花白了,美麗容顏開始變的憔悴了,而男人依然沒有消息。女人決定不再回家,在村口架起了一座小屋,女人要在這里等著他回來,在他們分別的地方等著他……
男人經歷了千辛萬苦,走了一村又一村,翻了一山又一山。冬天,下雪冰封了前進的道路,男人用手一捧一捧地挖掘,繼續前行;夏天,炎炎烈日,他也顧不上停下他匆匆地腳步,為了心中那份愛。男人不停地走,不停地尋找那顆靈芝草,鞋子破了,腳也由於長期的行走而潰爛不堪,無情的歲月在他飽經滄桑的臉上刻了一道道的溝壑。男人不知道,他這一走卻是整整的五十年,終於,他再也走不動了。在他即將倒下的這一刻,他流下了絕望的眼淚,如深谷里的雄獅,對天長嘯,在山谷里回盪,震撼了整個大地。忽然,在他前方的山頂上有一束光環,他眼睛一亮,原來他整整尋了五十年的希望草找到了。他連滾帶爬地向山頂爬去,終於拿到了這顆希望草。忽然,有一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這顆草叫做希望如意草,如果相愛的兩個人吃了,就會永遠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不過這顆草離開養他的土壤只能生活三天。如果三天之內你心愛的人沒有看到它,這顆草就會消失。」「啊!三天!」男人一下子跌入絕望的深淵,在希望、驚喜、絕望中痛哭……終於他的痴情和執著感動了山神:「如果你想三天之內送到你心愛的女人身邊,你必須變成一隻鴿子,不過,如果你們沒有緣份的話,在你回到她身邊的一秒鍾她就會離開你,如果你們有緣份的話,你們將會永遠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男人激動地說:「我願意,請你快把我變成一隻鴿子吧,我希望早一天看到我心愛的女人。」說完男人變成了一隻雪白的鴿子,他口中緊緊地銜著這顆所謂的希望草,急急忙忙地向回家的方向飛去……
而女人此刻還在村口翹首觀望,等待著男人的歸期。她的淚已經不再流,她的心卻還沒有死去。在她生命的最後一刻,上帝被她的痴情和執著所感動,決定給她一個破例:「你用了你一生的時間還沒有等到你要等待的人,在你生命結束的時候,你有什麼願望嗎,我可以滿足你。」「他會回來的,只是他在路上延誤了行期,或者他迷失了方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讓我變成一顆樹在這里永遠等他吧,為他遮風避雨,遮陽擋日,累了他可以靠在我的樹幹上休息,冷了可以砍下我的樹枝取暖。」上帝滿足了女人的要求,而女人此時抬起頭望了一眼遠方,她分明地看見了一隻鴿子,一隻雪白的鴿子,正在急急地向這個方向飛來,而正在這時,女人消失了……一顆枝葉茂盛的大樹出現了,可不同的是,每一個枝葉上都有銀光點點的水珠。後來的人說那是女人的眼淚,是相思淚。
⑤ 求感人的故事,最好是能另男生也哭的故事(不是愛情)
嫂子,長大後我照顧你
我三歲那年,父母親在一次沉船事故中不幸喪生。哥哥與我相依為命。日子雖然過得艱辛,卻因了哥哥的關愛,我度過了快樂的童年。沒想到,十二歲那年,一場礦難又奪走了我唯一的親人,哥哥也撇下了我。那時候,嫂子剛剛嫁到我家。
沒過多久,就有人給嫂子說媒,對方是一個死了老婆的屠夫,家境不錯,人也結實。嫂子問了一句,「帶著康明行嗎?」那個穿紅戴綠的媒婆便再也沒有登門。此後,又有幾家相繼來說媒,嫂子始終只有一個要求,帶著康明可以,不然就不行。
嫂子是殷實人家的女兒,當初嫁給大哥時,遭到了家人的竭力反對,甚至要和她斷絕關系,可是嫂子仍然嫁了過來,她看重的是大哥的人品。
大哥去世後,嫂子沒少受娘家人的奚落,逼她早日改嫁,她那蠻橫的弟弟甚至揚言要燒了我們的房子。嫂子還是那句話,「改嫁可以,必須帶上康明。」盡管嫂子美麗賢慧,但誰家又願意她拖著個累贅嫁過去?她的家人氣得直跺腳,再也很少來往。
嫂子在一家毛巾廠上班,一個月才一百多塊,有時廠里效益不好,還用積壓的劣質毛巾充作工資。那時,我正念初中,每個月至少得用三四十塊。嫂子從來不等我開口要錢,總是主動問我,「明明,沒錢用了吧?」一邊說一邊把錢往我衣袋裡塞,「省著點花,但該花的時候不能省,正長身體,多打點飯吃。」
我有一個專用筆記本,上面記載著嫂子每次給我的錢,日期和數目都一清二楚。我想,等我長大掙錢了,一定要好好報答嫂子的養育之恩。
中考之前,我對嫂子說,「嫂子,我報考了中專,可以早一點出來工作。」嫂子一聽,憤怒地看著我,「你怎麼能這樣,你將來要考大學的。不行,得給我改過來。」第二天,嫂子不由分說地拉著我去找老師,硬是將志願改了過來。
我順利地考上了縣里的重點高中,嫂子得知消息,做了豐盛的晚餐慶賀,「明明,好好讀書,給嫂子爭口氣。」嫂子說得很輕松,我聽得很沉重。
第二天,嫂子是紅腫著眼睛回來的。我問她怎麼了?嫂子沙啞地說了聲,沒事兒,剛才讓沙子撞進眼睛裡了。說完趕緊去打水洗臉。第三天她弟弟過來嘲諷她我才知道,嫂子為了給我籌集學費,去向娘家借錢,被娘家人趕了出來。
看著嫂子還有些浮腫的眼睛,我說,「嫂子,我不念書了,現在文憑也不那麼重要,很多工廠對學歷沒什麼要求……」還沒等我把話說完,嫂子一巴掌打了過來,「不讀也得讀,難道像你哥一樣去挖煤呀!」嫂子朝我大聲吼道。嫂子一直是個溫和的人,那是我第一次見她發火。
那段時間,嫂子總是回來很晚,每次回來都拎著一個大編織袋,疲憊不堪。我問她袋子里裝的什麼,嫂子始終不給我看。有一天晚上到同學家取書,遠遠的看見路燈下蹲著一個熟悉的身影,面前鋪著一塊白布,上面擺滿了鞋襪、針頭線腦什麼的。是嫂子。
我沒有走過去「揭穿」嫂子。我遠遠的看著她時而躬著身和別人討價還價,時而把零碎的錢理了又理。昏暗的燈光下,嫂子的眼睛裡閃爍著希望的光芒。
十一點半,嫂子才提著編織袋回來,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一臉疲憊,卻綻滿笑容。看見我坐在桌前溫書,走過來摸摸我的頭,「明明,餓了吧?嫂子做飯給你吃。」我背對著她點點頭,不讓她看見我眼裡盈滿的淚。
那天晚上,嫂子暈倒在了廚房裡。我聽見轟隆一聲之後沖進廚房,她側躺在地上,臉色蒼白。我趕緊將她背往醫院。
醫生說嫂子是因為營養不良引起貧血,加上勞累過度才導致暈厥。我要在醫院照顧她,被嫂子轟了出來,「快回家溫習功課,就要開學了,高一是很關鍵的一年。」
嫂子住了一天院就回家了,臉色仍然蒼白。但她照常上班,晚上依然拎著那隻編織袋去擺地攤。我實在忍不住,跑過去一把將編織袋奪了下來。嫂子似乎知道我發現了她的秘密,微笑著對我說,「明明,還差一點,再掙些就夠了。」說完輕柔地從我手裡拿過編織袋,斜著肩膀走進夜色。
靠嫂子每晚幾塊幾毛地掙,是遠遠不夠支付學費的。嫂子向廠里哀求著預支了三個月的工資,還是差一點,她又去血站賣血。嫂子本來就貧血,抽到300cc的時候,護士實在看不下去,才自作主張地拔了針頭。這些嫂子都不曾說,是後來那位護士——我同學的姐姐說的。
嫂子親自把我送到學校,辦理了入學手續,又到宿舍給我鋪床疊被,忙裡忙外。她走後,有同學說,「你媽對你真好!」我心裡涌過一絲酸楚,「那不是我媽,是我嫂子。」同學們吁噓不已,有人竊語,「這么老的嫂子?」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家離學校很遠,每個月我才回去一次。每次回去,嫂子都會准備豐盛的飯菜招待我。臨走還做好多的菜,裝在透明的玻璃瓶里,告訴我哪些要先吃,哪些可以後吃。每次都是看著客車走遠,嫂子才放下揮動的手。而每次回家,都發現嫂子又比上次蒼老了許多。
發現她頭上竟然有了白發時,我念高二。為了供我上學,嫂子不光在外面擺地攤,還到紙箱廠聯系了糊紙盒的業務,收攤回來或者遇上雨天不能外出擺地攤,她就坐在燈下糊紙盒。糊一個紙盒四分錢,材料是紙箱廠提供的。那次回家,看見她在燈光下一絲不苟地糊著,我說,「嫂子,我來幫你糊吧!」嫂子抬起頭望了我一眼,額頭上的皺紋像冬天的老樹皮一樣,一褶一褶的。失去光澤的黑發間,赫然有幾根銀絲參差著,那麼醒目,像幾把尖刀,鋒利地插在我的心上。嫂子笑了笑,「不用了,你去溫書吧,明年就高三了,加緊沖刺,給我爭口氣。」我使勁地點頭,轉過身,眼淚像潮水一樣洶涌。嫂子,您才二十六歲啊!
想起嫂子剛嫁給大哥的時候,是那麼年輕,光滑的臉上白里透紅,一頭烏黑的秀發挽起,就像電視里、掛歷上的明星。我跑進屋裡,趴在桌上任憑自己的眼淚撲簌簌直落。哭完,我拚命地看書、解題,我告訴自己即使不為自己,也要為嫂子好好讀書。
我以全縣文科狀元的成績考入了北京一所名牌大學。收到錄取通知書的那天,嫂子買了很大的一卷鞭炮,長長的一溜鋪在地上,像條紅色的火龍。嫂子點燃一支香,遞給我,「明明,你去點鞭吧!」我接過香,就像接過嫂子所有的期盼和祝福。噼哩叭啦的鞭炮聲引來了四鄉八鄰的人們。
那天,嫂子的爹娘還有弟弟也來了,站在人群中。嫂子看見他們,走了過去,撲在她母親肩上,失聲痛哭。晚上,五個人圍著一張桌吃飯。她弟弟拍拍我的肩膀說,「康明,你真該好好讀書。」
我挨個敬了嫂子的家人,真誠地感謝他們給了我一個好嫂子。最後敬的是嫂子,她站起身,笑著說,「明明,一家人,就不要跟我客氣了!」
大學里的生活和學習比在高中輕松得多,每年我都以優異的成績獲得學校的助學金。而且,還有許多課余時間去打工,半工半讀,基本不需要家裡的錢。嫂子卻仍然每個月寄錢給我,要我吃飽穿暖,注意身體。某一天我對著那個記載著嫂子每次給錢的筆記本時,突然恨起自己來。嫂子給予我的,豈是一個筆記本可以記載?我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耳光,將筆記本撕得粉碎。
大三沒念完,我就被中關村的一家IT公司特招了。我將消息電告嫂子時,她激動不已,在電話那頭哽咽著,「這下好了,這下好了,嫂子也不用為你操心了。康英也可以安息了。」
我突然迸出一句話來,「嫂子,等我畢業了,回來娶你!」嫂子聽完,在那邊撲哧笑出了聲,「明明,你說什麼混帳話呢!將來好好工作,爭取給嫂子討個北京弟媳。」我倔強地說,「不,我要娶你。」嫂子掛斷了電話。
終於畢業了,我拿著公司預付的薪水興高采烈地回到家裡時,嫂子已經備好了飯菜,只等我回來。飯桌上,坐著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看見我回來,嫂子說,「康明,快叫張大哥。嫂子以後就去跟他過了。」那個男人站起來,和我握手,一邊嘖嘖地說,「真不簡單,大學生呢!」我和他只握了兩秒鍾,就跑到房間里去了。
那天晚上,我沒有吃飯。躺在床上一遍遍地在心裡問,「嫂子,為什麼,為什麼不給我照顧你的機會?」
沒過多久,嫂子和那個姓張的男人就結了婚。我去了,喝了很多酒。嫂子也喝了不少,隱約聽見她對別人說,「看,這就是我弟弟康明,名牌學校的大學生呢!在北京工作。」言語之間充滿了自豪。
後來,因為工作繁忙,我不能時常回家,只將每個月的工資大半寄給嫂子,可每次嫂子都如數退回。她說,「明明,嫂子老都老了,又不花費什麼,倒是你,該攢點錢成家立業才對。」還時不時給我寄來家鄉的土特產,說,「明明,好好工作,早些成家立業,等嫂子老了的時候,就到你那裡去住些日子,也去看看首都北京,到時可別不認得老嫂子啊!」
我的眼淚就像洪水一樣泛濫開來,我親親的嫂子,弟弟怎麼可能忘記您?!
(告訴我們嫂子愛的無私,愛的偉大)
《丑娘》
鎮上有位丑娘,總在垃圾堆里翻翻撿撿,佝僂著身子,有時肩上背著一長串臟兮兮的可樂瓶或易拉罐,有時拎著一些硬紙盒或舊報紙,住在傍牆的一間陰暗潮濕的簡陋棚屋裡。
丑娘並不凶惡,可是模樣卻煞是駭人。臉上像蒙了一層人皮,卻拉扯得不成樣子,人皮外露出兩隻眼睛和白白的牙齒,你甚至看不到這臉上有無鼻子和嘴唇耳朵。黑黑的皮膚,怪異的模樣,讓你聯想到《聊齋》里的女鬼。她甚至比西方童話里坐著掃帚飛來飛去的女巫更可怖,因為女巫有長長的鼻子,可她連鼻子也沒有!
年紀小的孩子猛地看見丑娘,總是嚇得大哭,大人們便大聲喝斥丑娘走遠點,趕緊牽著小孩子離開。大一點的孩子看到丑娘,就從地上撿起石頭砸她,把她打跑。可丑娘似乎改不了她的壞毛病,總喜歡偷看孩子們嬉戲,無疑地,孩子們的天真讓她快樂。直到有一次,她躲在牆邊看我跟其他的孩子們玩「老鷹抓小雞」的游戲,我們高興地歡呼時,她也忘乎所以地笑出聲來,她要命的笑聲給她帶來了災難,一個十五歲的男孩倏即發現了目標,很快撿起一塊鵝卵石,丑娘慌忙逃走,石頭還是毫不留情地命中了她的後腦勺,血滲出來,她嚎叫了一聲,捂著頭痛哭著跑了。
幾天後,我又看見丑娘頭上纏著綳帶出來買米。吃飯時跟母親說起這事,她說丑娘到衛生院來,是她給丑娘上的葯,纏上綳帶的。後來丑娘也知趣,白天一看見人就遠遠地躲開。卻在晚上不時出來翻撿廢品。
二十多年過去了,我繼承母業,醫專畢業後成了鎮衛生院的一名鄉醫。也漸漸淡忘了鎮上的丑娘,她不過是鎮上一道醜陋的風景,不是么,她的出現不過是讓人惡心、恐怖,她幾乎就是一個怪物。
(二)
一個冬天的深夜,天下著小雪,還夾著雨,雪掉在地上,很快就化了。山寨的一戶人家生孩子,請我出診,接完生安頓好母嬰,已是凌晨,鄉親好意留住,可我怕別的病人來找,今晚是我值班啊,我只得往回趕。
滿腳泥濘,穿過鎮上一個黑黑的巷子,這是從鄉村進鎮上的必經之地。四周都黑漆漆的,陰冷的鎮上,依稀看見又矮又小的磚頭房子窗戶緊緊關閉,我背著葯箱快步走著,多麼希望快點看到燈光啊。整條街就那麼一盞燈,為了方便夜裡看病的人們,安在鄉衛生院門口。我家就住在衛生院里,還得出這條巷子,過一條長長的青石板街才能到。
整個世界似乎都在沉睡,只有我一個人醒著,在雪雨泥濘里獨自疾步走著。雨點和雪花落在我臉上,冰涼冰涼。
走到一個電線桿下面的時候,突然一個黑影從後面猛地抱住了我,還在我胸前亂摸。我馬上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大聲呼救。雙腳踢騰著,想拚命掙脫,可是一隻粗裂干硬的大手,像鉗子捂住了我的口鼻……
我幾乎窒息,驚恐地用頭試圖撞擊歹徒的胸口,可是落空了,頭上反遭了重擊,在我軟綿綿地倒下時,恍惚看見歹徒身後另一個矮瘦的黑影,掄起一根棍子似的東西朝歹徒頭上劈去……
之後我迷迷糊糊地被黑衣人背起來,他背上很溫暖,讓我感到安全。他背著我和葯箱,踉踉蹌蹌葯箱不時碰到他的腳,有幾次他差點跌到,膝跪在地上,他用手撐著地,又艱難地背著我爬了起來,氣喘吁吁,很是吃力。
好不容易捱到家門口,他把我輕輕放下,將葯箱放到門邊,喘著氣伸出枯瘦的手敲門。這時他低頭看了我一眼,門口路燈昏黃,我卻分明看見他蒙著黑紗的臉上,眼睛裡閃出慈愛的光。他喘出的白氣在冰冷的空氣中繚繞著,讓我想起母親在灶台邊做飯時的溫馨。
等父母打開門看時,只看見癱坐在門口地上虛弱的我。黑衣人頭上裹著面紗,沒容我道聲謝謝,風一樣地走了。
第二天,聽人說,鎮上派出所抓住了一名男子。警察在凌晨發現他暈倒在街頭,頭上流血,似是遭了鈍器猛擊。一看臉相,像是通緝令上追查多年的強奸殺人犯,不知被什麼人用鐵棍打暈的。男子被救活了,一審問,鄰村有兩名少女被糟蹋,一名男子被劫,都是此人所為。
鎮上人像過節一樣額首稱慶,都在議論那打傷歹徒的神秘人,有人說是一位像少林武僧般的高人,功夫了得,深藏不露;有人說一定是位滿臉胡須、高大威武的男子,行俠仗義卻不喜拋頭露面。
但之後我再也不敢獨自深夜出診了。衛生院又來了一位男醫生辛端,我們志同道合,不久就相愛了。
(三)
辛瑞的父母住在不遠處一座美麗的小村莊里,那年春天,我們在那裡舉行隆重的婚禮。來賓們向新郎和我祝賀以後,就來到農舍門前那一張擺滿美味佳餚的桌前坐下。餐桌設在一棵高大的梧桐樹下,院內的梨花和桔子樹上開滿的小白花,飄溢著陣陣沁人肺腑濃郁的清香。
辛瑞與我都是醫生,找我們看過病的鄉親們絡繹不絕地趕來祝賀。他們帶來雞蛋、糍粑、臘肉,還有鮮艷的布料,各式各樣的禮物。孩子們調皮地跟大人們學著說:「祝辛醫生和曾醫生白頭偕老,早點生個胖娃娃———」我羞得臉都紅了。
親戚們和鄉親們熱烈地交談著,一邊喝酒飲茶,吃著水果點心。廚房裡,村中最好的廚師像指揮若定的大將軍,領著七八個人正熱火朝天地殺雞宰羊,准備午餐。孩子們每個兜里裝滿了好吃的東西,正在院子里歡快地跑來跑去。
午餐前,鎮上電影院唯一的樂隊——「稻草人」也趕來助興。「小土豆」打著手鼓,「茄子」彈著吉它,還有一個號手和貝斯手。在我們這十里八村,他們可算名家高手,肺活量又大——我是說吹小號的「小米」和那個主唱吉它手「步槍」。誰家辦喜事都少不了他們。他們一路吹著彈著,唱著「妹妹——你大膽地——往前走哇——」一邊向主賓席走來。主婚人作了熱情洋溢的講話,來賓們齊聲喝彩,孩子們吹呼雀躍,婚禮在此時達到了高潮。
開宴時,「稻草人」演奏了一首像野馬般瘋狂的舞曲,孩子們吃一會東西,又離席去跳舞,他們扭屁股的滑稽模樣逗得大家哈哈大笑。男人們開始喝火一樣厲害的燒酒,有的還猜起拳來。女人們也邊抿著酒,邊愉快地交談著。我跟著新郎挨桌向來賓們敬酒。
這時,從山坡上突然走出一位面貌奇醜的老婆婆,她穿著褐色布衣,黑色布鞋,手裡捧著束粉紅的杜鵑花,腳步蹣跚,緩緩地走過來。她的臉上仍然除了眼中一絲白色,都是黑黃不清慘不忍睹皺巴巴的傷疤,你甚至也看不出她臉與脖子的分界線,活像萬聖節戴了鬼面具的女鬼。
有位嬌弱的女賓驚得把滿嘴的食物都吐了出來。大家一陣驚愕,都看清楚那就是鎮里人常譏笑奚落的「丑娘」。人們在結婚時都講究吉利,在鄉村更是如此,所有的賓客們都在交頭接耳,互相低聲議論著,似乎這個面目恐怖、衣著襤褸的孤老婆子來這真是太不合時宣。
我怔怔地端著酒杯,有些不知所措,新郎也面露不悅。小孩子反應最快,撿起地上的石頭朝她身上扔去。丑娘本能地伸出雙臂擋住了頭。而我分明看到一塊尖銳的石頭扔中了她的手腕。她倉皇地退了兩步,卻並不急於離去。她似乎在專注地凝視著我!更多的孩子撿起了石頭——
這時,我的養母走過來制止了孩子們:「住手!不要朝她扔石頭!今天,我有一個故事要告訴大家——」
(四)
二十四年前,離這十多里的山腳下一間小茅舍住著一對年輕夫婦,女人是為了逃避嫁給一個白痴的命運,男人帶著她離鄉背井,私奔到這。那年秋天的一個夜晚,妻子快要分娩的前茅屋著火了,房梁砸了下來。人們聞訊趕來,撲滅了余火,不幸的是,丈夫被掉下的房梁砸死。人們發現了被木方壓住的女人,蜷縮成一團,她全身燒得黑糊糊的面目全非,令人驚異的是,腹前那塊肌膚卻雪白如玉。毫無疑問,她一定是蜷縮著身子,拚命護著腹前的小生命才這樣的。人們手忙腳亂地將女人抬往衛生院,孩子出生了,是個漂亮的女嬰,母親雖然搶救過來了,卻因全身大面積燒傷根本無法哺乳。無依無靠的母親,醜陋的母親,她怕嚇著孩子,也無力獨自撫養孩子,只好將孩子送給了產科大夫——那孩子就是我。
說完,養母指著那滿眼噙淚醜陋不堪的老婦人對我說:「二十多年來,她一直在這附近靠撿廢品為生,她一直默默看著你長大——孩子,她是你的親娘,一個可憐的女人,一位可敬的母親——」
丑娘站在那裡,雷擊般一動不動,聽著我的養母說完這番話,萎縮佝僂的身子劇烈顫抖著,像暴風雨中想努力掙扎昂立在山坡上的飽經風霜的老榆樹,寂靜的人群清晰地聽到她近乎痙攣般壓抑的哭咽聲。那是一種被巨石壓迫多年的小草從心靈深入迸發出來的撕心裂肺般的痛苦吶喊和傾訴!可是多年來,又有誰用心聆聽、憐憫過她聲聲凄涼無助的哭泣?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突然想起那個風雨之夜,痛擊歹徒的那個「黑衣人」和「他」抱起自己時那雙慈愛雙目里射出的善良之光,還有那柔軟而佝僂的背上溫暖的感覺。是的,那個矮矮瘦瘦的身影,一定是她,是她,她一直在暗中保護著我——我是可憐的丑娘唯一的孩子,親生父親死後唯一的寄託……
我想起少年時不止一次,和其他小朋友往她骯臟的衣服上吐口水和扔石頭,沖她厭惡地吼叫:「滾開,醜八怪,再不滾,我們可要打你了!」就是成年後遠遠看見丑娘,我投去的也絕對是沒有一絲憐憫的鄙夷嫌惡的眼光,那目光是一種警告:離我遠點!
這就是我的親娘!我白發的丑娘!我愧悔交集,望著衣衫單薄的丑娘失聲痛哭。脆弱的玻璃酒杯,不知什麼時候被我捏碎了。碎裂的心卻在滴血中看到那束驚心動魄的光芒。那光芒與生俱來,上帝賜給我的啊,它一直就像春陽般在懵懂的我頭上默默照耀,而我卻在今日才幡然醒悟。
丑娘顫巍巍地走過來,從懷里掏出一個紅綢布包,她抽出綢子,細心地將我的手指纏了又纏,目光里滿是慈母的憐愛。我站在她面前泣不成聲。然後她鄭重地將一個雕花的橡木盒塞到我手裡說:「女兒啊,今天是你大喜的好日子,請你收下一個想把一座金礦都獻給你的,一個可憐的親娘送給你的小小禮物吧。娘撿了二十幾年破爛,攢了很多年,才買到的——」
說著,她老松般粗糙、指甲縫里還夾著黑垢的雙手顫抖著打開了這個方形的首飾盒,盒子很別致,像一座美麗的小木屋。裡面的紅絨布墊著一枚閃閃發光的白金戒指,圓圓的指環上綴著一把精緻的小雨傘,母親的心,她一直像雨傘般呵護著我啊!還有一串暗綠色的冬凌玉項鏈,翡翠色的緞帶串著一顆顆圓潤的玉珠,墜子是一頭憨朴的綠色小玉象,樣子可愛極了。
我百感交集,擎著盒子,哭著跪在她面前:「娘,你的心比這金子和玉都珍貴百倍!原諒女兒從前對您的不恭。跟我住在一起吧,在我身邊度過您的後半生,我會好好地照顧您——只要我這里還有一碗飯,那一半就屬於您!」
可是丑娘的不幸還沒有結束,長年孤苦伶仃、骯臟惡劣的居住環境,節衣縮食的生活,損害了她的健康。她搬來與我同住時,我為她做了全身檢查,發現她的身體極為虛弱。帶她去城裡看,醫生說已是肝癌晚期,而且已擴散到全身,估計活不過兩個月了。
我強忍悲痛沒有告訴她實情,精心照顧著我可憐的丑娘。她與我幸福地生活了三個年頭,在我生下女兒的第二年夏天去世。臨終時她握著我的手說:「孩子,你很出色,我很欣慰,這么多年來,你一直是我全部的寄託。沒有你,我撐不了這么久——活著,多麼不容易啊——現在,我要去陪你父親了,我告訴他——你生活得很幸福,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我將丑娘與生父葬在一起,在墓前,我將那串冬凌玉項鏈戴在了女兒脖子上,告訴她外祖母的故事。我的丑娘,她一生受盡歧視與侮辱,卻給了我無比深沉偉大的愛。
(告訴我們母愛的無私與偉大。)
⑥ 愛哭鬼的故事
SG 워너비 -《느림보》
SG wanna be - 《慢性子》
(慢性子和遲鈍的人是同義的)
사랑은 언제나 느림보같아서
sang rang eun eon je na neu rim bo ga ta seo
愛情常常如慢性子一樣
사랑은 내게만 느림보같아서
sa rang eun nae ge man neu rim bo ga ta seo
愛情只對我如慢性子一樣
지난 사랑얘기에 넌 울보같아서
ji nan sa rang gi e neon wool bo ga ta seo
在上次的愛情故事中 你如愛哭鬼一樣
가슴 아픈 사랑에 나는 울보가 돼서
ga seu ma peun sa rang e na neun wool bo ga dwae seo
在心碎的愛情中 我成了愛哭鬼
길을 걷다가 보채는 아이의 울음소리에 고개를 돌릴때
gi reul geot da ga bo chae neun a i e woo reum su ri e go gae reul dol ril ddae
走著走著 在撒嬌哭鬧的孩子的哭鬧聲中回頭看
이제 한 아이의 엄마가 되어서
i je han a i e eom ma ga doe eo seo
現在你成了孩子的媽媽
니가 있을 곳을 찾은 것 같아서
ni ga it seul go seul cha jeun geot gat a seo
你好像找到你要待的位置
평생 내 일일 것만 같던 기다리는 일도
pyeong saeng nae i ril geot man gat deon gi da ri neun il do
就算等待的日子曾經如我平生每日必做的事
그만둬야 하는 나, 너무 늦어버린 나
geu man dwo ya ha neun na neo mu neu cheo beo rin na
停下來的我 太
⑦ 一個關於13歲小男孩 愛哭的故事
看過你的文章後,我也被深深地打動了,你文章真的很感人。你想知道為什麼哭?就是因為老姨夫對你的關心比自己的閨女待遇更高 。你會哭說明你是一個懂事的孩子,這也是很正常的!
⑧ 有沒有超傷感的故事,要很短的,看完之後會大哭一場的(不要關於愛情)
父親的腳印
每逢隆冬時節,漫天的雪花飄落大地的時候,我就會跑到大雪地里盡情地玩耍,坐雪圈,滑雪橇,登爬犁,這些在大西北人看來司空見慣的冬季娛樂項目,總是讓我玩不夠。要說我最喜歡的還是在酣暢淋漓的游戲之後,在雪地里留下一條深深的腳印。打小我對腳印就有一種特殊的情感。記得小時候,每逢下雪天,父親就會背著我走五里山路,送我去學校。耳畔風聲呼呼作響,可我絲毫感覺不到冷。從父親肩頭往下看,一個個又大又深的腳印便映入眼簾。等到下午放學,雪停了,最大的樂趣就是在雪地里尋找那些由父親留下的沒有被風雪完全淹沒的腳印,踩著它回家。每個腳印都很大,距離很寬,我的小腳踩進去連一半都占不滿。當時我就在想,如果有一天能穿著父親的大鞋走山路肯定不錯。後來趁父親不在家的時候,我試著穿他的鞋走路,沒走幾步,腳就從鞋船里拔了出來,根本走不成,更別說走山路了。看來穿大鞋走路不是件容易的事。
從我記事以來,父親總是很忙碌。八歲那年,父親的單位蓋了一批新房,按級別和工齡劃定,我家會分到一套離廠機關很近的房子。那段時間,全家熱議的就是新房的事。母親說,搬到新房後,孩子就不用每天早起走山路了。這對我來說,簡直是件天大的喜事。要知道每天走山路,一學期下來,球鞋至少穿破三雙,書包背帶也要換上兩次,因為走山路上學變成了負擔。說來你或許不信,我年幼的時候,最希望的就是風雪天,父親可以背我上學。
沒過多久,住房分配名單張榜公布了,沒有父親的名字。母親埋怨父親不會來事,沒跟領導搞好關系,眼看到手的房子也會飛!面對母親的埋怨,父親什麼也沒說,顯得很淡然。接下來的日子裡,很多分到新房的家庭搬走後,跟我一起走山路的孩子越來越少了,形單影孤的我也時不時地跟父親發發小脾氣。有一天放學回家,家裡來了兩位年輕人,他倆是來給父親道謝的。從他們和父親的談話中,我聽出他倆是廠里新來的技術員,才成家沒有房子。父親知道後,二話沒說就把房子給了他倆。送走兩位客人後,母親不滿意了,說父親是瞎逞能,別人成家沒房子,連廠里的領導都管不了,你一個小班長逞能個啥?父親憨憨地笑著說:「年輕人成家不容易,能幫就幫別人一把唄。再說,廠里招個技術員不容易呀!」母親沒好氣地說:「就你風格高,我問你,孩子上學咋辦?」父親說:「這兩天,我在廠機關家屬院里轉悠的時候,發現有一位老家屬工,老伴去世後,一直一個人住。她提出,只要我能給她的女兒蓋間廂房,她就搬到女兒家住,把自己的房子騰出來,讓給我們。」看來父親早有打算,母親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蓋房子是要請人的。父親在老哇台轉了半晌領回幾個人來,母親一看就惱了,說:「蓋房子不比做女紅,做不好可以重來。這幫人因先前給廠里其他職工蓋房子,手裡活粗,被僱主攆走了。這幫人手生,萬一蓋不好,返工是要花錢的。」父親說:「蓋廂房要求不高,眼看就要立秋了,這幫人忙活了大半年,連回家的路費都沒掙著,怪可憐的,我們就幫幫他們吧!錢給誰都是給嘛!」
沒幾天,我們全家便搬進了換來的舊屋,簡單翻新後也看不出舊了。有一個雨天,搬走的那位老奶奶來找父親,讓他去看看那間廂房。父親進門一瞧,雨水順著牆皮往屋裡流。天晴後,父親爬上屋頂尋找原因,看見房瓦都是平壓在房檐上的,雨水不僅排不出去,反倒匯在瓦片與油氈的結合處,形成積水直接滲入屋內。父親立即將房瓦都揭了下來,把屋檐上的磚抽去一層後,重新碼放了一下,使瓦片與屋檐成四十度左右的俯角,這樣一來,雨水便能順著屋瓦流出。問題解決了,母親提出要給那幾個泥瓦工減工錢,父親說:「何必呢?房子都蓋好了,沒什麼大問題,漏水是常有的小事,整個牛都上貢了,就別拿牛尾巴說事了。」
別看父親在生活瑣事上打馬虎眼,工作起來卻不含糊。我十歲那年,父親所在的煤礦搞承包制,礦上把生產原煤的流程分成幾個環節對外承包。經過幾輪競爭後,除了採煤環節沒人承包外,其他環節都被別人拿走。原因很簡單,採煤環節危險性大,可礦上給的承包預算太低,採掘每噸原煤總開支不得超過六毛錢,這意味著採掘一噸煤的炸葯、人工、耗材等,都要從這六毛錢里出。父親想承包,當時廠里小趙也想承包,還在廠里四處活動,動員他的同黨支持他。還許諾,只要他能當這個採煤隊長,保准大夥兒收入不少,月月工資超過五十塊。要知道在那個全廠職工平均工資不足三十塊的年代,五十塊就是兩個月的收入,面對這么大的誘惑,不免讓人有些心動。盡管小趙說服了一些尾隨者,打算在承包大會上有所舉動,但小趙一直沒能在承包大會上表態。按他的許諾,大家想拿到五十塊的工資,加上耗材,採掘一噸原煤,成本已經升到七毛,而當時廠里原煤出場控制價才一塊多錢,這意味著廠里沒有獲利空間,小趙思索再三不敢冒這個險。
離最後的承包期限還有一天的時候,廠里再次召開承包大會,說如果有人承包採煤隊,每月生產原煤超過三千噸,單位每噸追加獎勵一毛。即便如此仍沒人敢對這塊蛋糕動刀。就在全場啞然的時候,父親站了起來,拍著胸脯說:「我來承包,我不僅要承包,而且每噸給廠里節約五分錢,只要五毛五。」這句話可謂語驚四座,全場職工炸開了,職工中說什麼撐糊塗了呀,什麼太激進魯莽了呀,議論什麼的都有。隨後,父親又說:「我有一個條件,工人由我來挑選。每噸少五分錢。」領導們一合計,便將採煤隊承包給了父親。會後,父親在全廠職工中挑選了十餘名年輕力壯的工人,組成了青年突擊隊。
隊伍組建好後,父親把工友們召集在一起開會,說:「每噸五毛五,興許你們會覺得不可能!其實沒有什麼不可能。我算過,如果我們在耗材上節約一點兒,一噸至少節約一毛。從今天起,大家必須節約。每個人的雷管、炸葯都有額定數,不能超標,節約的獎勵,超出部分從工資里扣。」宣布完規章制度後,父親又和工友們簽訂了軍令狀,每班必須採煤四十噸以上,節約炸葯五公斤,人均節約雷管五枚,沒有用完的耗材必須歸倉,浪費也要扣工資。就這樣,青年突擊隊風風火火地幹了起來。
每個人抱起十幾公斤重的鑽孔機,插上一根三五公斤重的鑽桿,一口氣鑽八九個炮眼不在話下。每個班分成三組,第一組鑽炮眼;第二組給鑽好的炮眼裡塞進雷管和炸葯,放好導火索,疏散作業面的工作人員後,轟的一聲,橫在面前的煤層就被炸劈開來,形狀各異的煤塊順勢落在巷道內;第三組緊接著將落下的煤塊裝車運走,清理工作面,以便整體推進採掘面,同時還收集以便二次使用的材料。大夥兒在分工協作中展開工作,一個班下來,採掘進度及開采量比先前長進了許多,突擊隊員臉上泛出絲絲笑意。
突擊隊員跟煤層火拚了半個月後,問題出現了。超負荷的工作量和工友之間的拼勁,讓不少年輕人都不敢去上班,可在那個大煉紅心的年月,誰都不會叫苦叫累。即便嘴上不說,父親可以看出突擊隊員的進度比前一陣慢了許多。怎麼辦?既然已經在全廠職工面前誇下海口,就不能半路夭折。為了讓突擊隊員保持干勁,父親開始跟班作業,一連三個晝夜,待在井下工作,用實干精神感染工友們繼續努力。別說三天三夜不回家了,母親見父親第一天正點下班時間沒進家門,就直奔井口問個究竟。母親見一個返回地面的工人就問父親怎麼沒回來,可井下工人很多,不是各個都和父親在一起工作,他們說沒看見父親在井下。加上前不久礦上才發生一起礦難,母親越想越害怕,竟一個人坐在井口哭了起來。當得知父親還在井下工作時,母親便要沖到井下,拉父親回來。可按規定,不是誰都能進入井下開采面的,母親被擋在了下井入口處。下不了井,看不見父親,母親急了,連夜敲開礦長家門,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向礦長要人。無奈礦長只好通過電話,讓母親在電話里向父親問個究竟。接通電話後,母親先是把父親劈頭蓋臉罵了一通,在聽到父親的解釋後,母親眼睛濕了,哽咽著說:「井下有飯嗎?只吃班中餐的烤餅,能吃飽嗎?」就這樣,在接下的幾天里,到了飯點,母親便會讓交接班的工友,把她為父親准備的飯菜送到井下。突然有一天,採掘面滲水,頃刻間採掘面成了養殖漁場,工友們成了魚,來人帶機器泡在水裡。水太大,放了四個抽水泵也不管用。採掘工作被迫停了下來,父親返回地面,污水不斷地從滲透了的工作服里往下流。母親哭了,父親笑著說,幹活累不死人,可人不幹活兒就會生蟲長蛆,身體是會發霉的。再說,為了讓孩子有一個好出路,不再像自己這樣鑽黑窟窿,就要有知識,有了知識後走出礦山。為了孩子吃點兒苦,值得!聽父親說這些話,再看當父親的腳從膠靴里取出後,被水泡得發白時,我突然想到這就是那雙背我上學留下腳印的大腳,我也哭了……
父親帶著突擊隊員,提前兩個月完成了工程計劃,使一個年采量不足六萬噸的小煤窯,躋身到年采十萬噸的煤礦。
父親干起活兒來豪爽,為人也灑脫,當年也正是憑著他的豪爽灑脫,討到了老婆。
聽母親說,父親二十歲出頭那年,一個月能拿十多塊的工資。這個工資數,在那個五毛錢就能吃飽飯,還能看場電影的年月,是很值得炫耀的。然而父親並沒有覺得手頭闊綽,他家孩子多,弟妹們還在上學,當時全家就我父親一個人掙工資,為貼補家用,父親要在冬閑時節,聯系幾家冬炭用戶,掙點兒外塊。和母親結緣也是從父親給莊稼戶送煤開始的。那年冬天,父親和自己的表弟小寶一起在鄉里販煤。有一天,下大雪,卡車在鄉間厚厚的雪地上壓出重重的兩道車轍,寒風從車窗縫隙里鑽進駕駛室,冷得刺骨。父親開著裝滿煤的車,在母親待的村子裡轉悠了半天,才以四頭羊的保本價錢,將煤卸給了村西頭的一戶人家。卸了車,天色不早了,父親就住在了小寶家。正值花季的兩個年輕人,夜裡就議論起村裡的姑娘們了,說著說著就說到了我母親。父親從小寶那裡知道,我母親名叫艷霞,人俊,干練,還上過學。第二天一早,父親就按捺不住地想看看這位姑娘。
父親路過母親家門口時,正值母親在掃院子,兩條大辮子直垂腳踝,隨著掃把的劃動,整個身體隨著辮子搖曳著,單看背影就夠父親傻一陣了。待母親掃完院子,抬頭的那一霎那,父親眼睛都直了,眼前這位女子白凈的臉龐上嵌著一雙烏黑的大眼睛。父親簡直難以置信,在這個窮鄉僻壤的地方,居然有這樣一位賽天仙的姑娘。
小寶把父親從憨態中叫了回來,說:「你小子,站在人家門前,大半天了。今天是艷霞媽——老姨娘,脾氣好,留你個面子。要擱往常,有人這樣看她家閨女,早就拿擀麵杖把你轟走了。」小寶看了父親一眼又說:「哎!姑娘是好看,可惜從小就沒了父親,全家六七個孩子,全靠老姨娘一個人拉扯。」
回到小寶家後,父親已經做了決定。他對小寶說,要娶艷霞。
小寶說:「看看你的出息,看了一眼就要娶人家,開什麼玩笑?」
「我沒開玩笑,當真要娶!」
「娶媳婦不是件小事,別的不說,最起碼要請個媒人提親才行。」
「媒人?你當媒人就可以呀!」
「嗨,說你傻,你還癲不成!我沒成家,當媒人不穩妥,我可不想被艷霞媽打出門。」
「那你說怎麼辦?」
「這樣吧,我幫你問問我的父親,看他願意做這個媒人不?」沒想到,小寶剛給他爸張口說這件事,他爸就答應了。
媒人找到了,父親連夜趕回縣城,置辦了相親用的禮信。次日來到母親家中,一進門就感到母親家中溫度低,爐火不旺。家裡的孩子跟看戲似的盯著父親看。艷霞媽也就是我外婆,支開孩子後,和小寶爸聊了起來,父親則站在一旁。小寶爸介紹說,父親是他的侄兒,人老實能幹。還說大家都鄉里鄉親的,知道底細,保准姑娘嫁過去後不吃虧。就在父親走出外婆家院門時,看到院子角落的大雪地里,只有一小堆末子煤,父親心裡很不是滋味。
小寶他爸告訴父親說,艷霞媽是擔心吃商品糧的父親看不上農村姑娘。父親說:「不管姻緣成不成,我想幫幫這家人。你沒看見,一家人只有一堆不到二三百公斤的末子煤,怎麼過冬呢?老姨娘一個人拉扯孩子不容易呀!」兩天後,父親拉了足足換來十一二頭羊的兩車煤,送給了外婆家。此後,只要販煤路過這里,父親總會帶點東西送給外婆。當然事情跟大家想像的一樣,艷霞成為了我母親。母親後來才知道,父親送給外婆的兩車煤,是父親從單位賒欠的,大半年的光景父親才用工資還清賬目。
正如父親說的那樣,我考上了大學,離開了那座礦山。讀大學的那幾年,只要有空,我寧願將自己封閉在圖書館里,也不願意去雪地里玩耍,就是怕看見雪地里的腳印後想起父親,想起他當年風雪天背我上學的情景。大學畢業前最後一個寒假回家,一進門,我就看到父母全在家中,這讓我很納悶。在我的印象里,白天很少看見父母兩個人都在家裡面。吃過中飯後,父親踱門而去,我跟著送出門,一直看著父親的背影消失在雪地的盡頭,才抖了抖飄落的雪花,打算進門。頭一低又看到父親留在雪地里的腳印,我又一步一挪地做起孩提時的游戲,踩起父親的腳印。突然間我發現,先前讓我的腳連一半都占不滿的那些腳印,現在已經容不下我的腳了。哈哈,難道這就是成長?我長大了!我迫不及待地將自己的發現告訴了母親,期盼她能和我一起分享成長的快樂。不曾想母親笑得很牽強,淺淺的笑容很快就僵化了,眼神也顯得憂郁起來。這是我第一次看到母親有這種表情。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我一再追問母親,可她連半個字都不想說。直到晚飯時,母親雙眼噙著淚說,父親下崗了。我問:「父親工作那麼賣力,簡直就是一個拚命三郎, 怎麼可能?」母親:「是下崗了,早在你上大學二年級的時候就下崗了,怕你在學校里分心,就沒告訴你。本以為你父親幹了一輩子,過兩年就可以退休了,沒想到五十開外的人,居然下崗了。」
「那你們這兩年是怎麼過的?」
「怎麼過?熬唄!」
「怎麼可能下崗呢?父親和周廠長的關系不是很好嗎?那年廠里搞半機械化採煤,要不是父親,那個剛從學校畢業的毛頭小子眼鏡小周,還不知道怎麼樣了呢?」
「別提小周,當年你父親白替他挨了那一磚。」母親的情緒頓時激動起來。
我上中學那年,父親的單位搞半機械化採煤,單位不僅從外面請來了專家,還從煤礦技校里招了一大批專業技術人才。全廠職工封閉式培訓了兩個月,經考試合格才能上崗。廠里的職工紛紛抱起書本,聽講座,學理論,搞創新。有一次,在專家講課時,大夥兒實在聽不懂了,有人開玩笑地說,廠里讓大夥兒在書本里挖煤哩!說實話,當年進廠的年輕職工,大都初小畢業,沒幾個識字的,就連發工資獎金什麼的,簽個字都嫌麻煩,直接摁手印。現在讓大家學新技術,還要考試,雖不是天方夜譚,起碼也是踩月登天。可廠里有規定考試不合格是要走人的,好在父親當年在煤礦技校培訓過,對他來說考試不難。可其他的工友就犯難了,很快有一些人接到了待崗通知,那些從煤礦技校招來的畢業生則上崗工作了。眼鏡小周就是其中一位,他是學校里的高材生,繪圖、勘測、檢驗等樣樣精通,很快調到了廠機關工作。可他本人並不清楚,他頂替的是毛三的差。毛三的父親在廠子創業時摔斷了一條腿,廠里為照顧他,就把他的兒子毛三送到煤礦技校上了三年學。不成才的毛三在學校整天游手好閑不務正業,三年下來,繪個圖連線都畫不直。即便如此,廠里也沒一個正經學過技術的人員,毛三算是矮子里的將軍,不成器也能頂個事,廠里把他安排到了廠辦公室工作。
眼鏡小周來了之後,很快就能上手。廠里就把毛三調到採煤一線工作了,讓眼鏡小周接替他的工作。這下可惹惱了毛三。毛三在眼鏡小周上班當天下午就拿了半截磚,在廠機關大樓門前等著拍眼鏡小周。下班後,眼鏡小周剛走出辦公樓,毛三就迎面而來,父親見狀不妙,急忙跑上前制止毛三,於是三個人扭打在了一起。父親見毛三將磚直沖眼鏡小周頭部劈去時,隨即將眼鏡小周攬在懷里,用自己的身體將眼鏡小周護得嚴嚴實實。不料,毛三的磚頭順勢砸在了父親的後背上,頓時父親就直不起腰來。毛三一看慌了神,拔腿就跑。父親被送進了醫院,足足躺了兩個月才能下地走路。後來父親和眼鏡小周成了忘年之交的鐵哥們兒,再後來,眼鏡小周就成了周廠長。
據母親說,父親這次下崗全是周廠長搞的鬼。有一天周廠長找父親說了一大堆的話,說什麼這些年廠里設備老化嚴重,開采技術也比較落後,廠里光欠工人工資就有幾百萬,廠子要發展只能用大型機械採煤才行。他繞了一個大圈,最後才說,廠里效益不好要減員,首先拿老工人開刀。其實那些都是騙人的胡話,只是父親下崗的原因之一。真正的原因是父親是老職工了,在工友中有一定的威信,還有一個原因是周廠長買房子錢不夠,想讓父親表示表示。可是孩子要上學,家裡沒有閑錢給他表示,就這樣父親下崗了。
為了維持生計,父親下崗後干過很多雜活,力氣出了不老少,可收入卻不見漲。人過三十不學藝,是呀!現在干什麼都講知識,可五十多歲的人了,就是有心學點東西,也力不從心嘍!廠里跟父親有同樣境遇的工友很多,他們下崗後都在外邊闖了一陣子,收獲甚微,又窩在了家裡。一天父親靈機一動又召集起當年的那些摯友,組建了一個煤礦掘進工程隊,四處聯系業務,用自己的專長再次創業。
父親組建的煤礦掘進工程隊承包的是一個私營小煤窯,很多設配不是很完善,連最起碼的開采面縱剖圖都沒有,井下是怎麼樣的狀況僅靠工友自己的礦燈那麼丁點亮摸索著前行。按理說這種小煤窯早該被政府部門取締了,可它怎麼還在生產呢?聽說上級有關部門要求這家小煤窯停產整頓的通知書和封條,足足有一斤來重,要是用來糊牆足夠里里外外糊它三層。可又能怎麼樣呢,這些私營小煤窯的老闆,要麼跟當地政府有裙帶關系,要麼就仗著有錢,鋌而走險。至於上級的檢查,還不如旋風卷沙石來得痛快。
麻痹釀禍事,這句話一點兒不假。有一天正當父親組建的煤礦掘進工程隊在外邊如火如荼地開展業務時,突然父親承包的礦山發生了礦難。那天父親剛走進開采面,就聞到一股濃濃的瓦斯味,對於這個問題父親早就給私營小煤窯的老闆說過,是因為先前修建的通風道設計不合理且只修了一半,絲毫起不到交換空氣的作用,可煤窯的老闆總是說過一陣等產量上去了有了錢就修。面對私營小煤窯老闆的冷漠,父親只好提醒工友注意生產安全。發生礦難那天,父親臨出門上班的時候還叮囑母親,讓她務必當天上午把孩子這個月的生活費打進銀行卡里,隨後急忙上班去了。和往常一樣大夥兒分工明確後,就進入開采面了。父親看著工友們鑽孔打眼、攢捻放葯,一時間似乎又回到當年青年突擊隊的場景中,臉上泛出絲絲笑意。忽然有人喊:「出水了!」只見地下水井噴式地從岩石縫中噴射出來,父親見狀就問放好的炸葯響了沒,工友說沒有。父親憑借多年的工作經驗,意識到情況不妙,就要求大夥兒趕快疏散到地面。第一個工友藉助采區梯架爬了上去後,梯架突然斷了三個梯階,這樣一來,最低的梯階離地面也有三米來高,大夥兒伸手很難夠到。怎麼辦,眼看炸葯就要爆炸,八九條人命危在旦夕。父親見大家手忙腳亂的時候,大聲說:「來,大夥兒踩著我的背往上爬!」「這怎麼行?」工友們都推諉著不願意登上這座人梯。「沒時間了,快點!」就這樣八個七尺男兒,踩著父親的脊背返回了地面。當最後一名工友站在梯架上,回過頭伸手拉父親上去時,父親已經站不起來了,他已經絲毫沒有力氣能站起來,直不起腰了……
就這樣,我再也沒能看到父親留下的腳印。
⑨ 幼兒園小班故事愛哭的大象
騎大象是泰國旅遊的一大特色。
就像去了草原要騎馬,去了沙漠要騎駱駝一樣。
我也不能免俗,約了一個下午,陪著媽媽去體驗騎大象。
但是,這一次卻有了之前騎馬、騎駱駝沒有的感受。
那天下午氣溫應該有40度吧,我們騎上了大象。
每頭大象都有自己的駕駛員,駕駛員手裡握著一個木把貌似鐮刀狀的工具,開始還以為是用來割草的,後來騎上駱駝之後才知道那是個那麼殘忍的工具。
天天氣炎熱,山路崎嶇,駱駝在那個殘忍工具的擊打下不情願地邁著步子。
我實在看不下去了。
叫那個「駕駛員」停止。他說你們買的是一個小時,現在半個小時還不到,不能退錢的。我說可以,但是讓這頭大象休息到我買的時間。
大象本是泰國的象徵,他們的紀念品上到處都是大象。
何以對大象如此殘忍?
如何下得去手?
難道貧窮真的會讓人喪失人性?
此行的一個小不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