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童话故事 » 高尔基最快乐的故事

高尔基最快乐的故事

发布时间: 2021-02-03 18:14:54

㈠ 高尔基的童年故事

作家高尔基,从小就有强烈的读书愿望,他在学校时,成绩很好,获得过最优回秀奖,然而贫困使他只上了两答年学。为了养家糊口,他四处奔波,干过各种各样的工作,但他始终没忘记过读书,他常常冒着危险找书看。为了躲避老板的监视和禁止,他常常利用深夜看书。他用罐头做了个油灯,收集主人烛盘里的残油,躲在贮藏室、板棚等处苦读。实在找不到油灯,他就在月光下看书。在极端艰难困苦的环境里,高尔基发奋苦读,从而具备了很高的文化水平和渊博的学识,为他的文学创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㈡ 高尔基的故事

1868年3月28日,在俄国伏尔加河畔的下诺夫戈罗德城的一户木工家里,一个呱呱坠地的小生命睁开了眼睛。

高尔基的祖父是沙俄时代一个残暴的军官,由于他残酷地虐待部下,被沙皇尼古拉一世降了职。他不仅在军队残暴,在家庭中也是个暴君。高尔基的父亲马克西姆·萨瓦季耶维奇·彼什科夫小时候受尽了他的鞭打。

由于不堪忍受父亲的暴行,马克西姆从10岁至17岁之间,经常离家出走,最后一次,他成功地逃离了家庭,到下诺夫戈罗德城的一家木器店里当上了学徒。

马克西姆是个聪明善良、乐观开朗的人,他在年满20岁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一个上好的细木匠、裱糊匠和装饰匠。

他工作的木器店旁边是一家染坊店,这家店的老板名叫卡希林。曾是伏尔加河上的一名纤夫,经过三次航行,他成了商船队里的一个领班。后来他从事染布业,当上了老板。

卡希林有个漂亮的大女儿瓦尔瓦拉,因为他在社会底层苦苦挣扎了一辈子,所以希望女儿能够找一个好的归宿。但让他没有想到是,瓦尔瓦拉居然爱上了贫穷的马克西姆,她认定这个朴实能干的年轻人是自己可以托付一生的人。

瓦尔瓦拉不顾父亲的反对,毅然嫁给了马克西姆,她就是高尔基的母亲。

对于女儿的忤逆,卡希林一开始甚至不和他们来往,直至小外孙出生,他才承认了这个女婿。

尽管卡希林一直对女儿一家不理不睬,但他的妻子,小高尔基善良的外祖母阿库林娜·伊凡·诺芙娜,却从小外孙出世就担任起了照顾他的职责。

阿库林娜太太年轻时曾经是巴拉赫纳的一个织花边的女工,她胖墩墩的身体,大脑袋,大眼睛,鼻子上皮肉松弛,常常穿着一身黑衣,看上去整个人软软的。小高尔基非常喜欢和她在一起。

1871年春,也就是高尔基3岁那年,他的父亲马克西姆得到了伏尔加轮船公司驻阿斯特拉罕的轮船营业所经理的职务,于是全家人都离开下诺夫戈罗德城,搬到了阿斯特拉罕去。

新生活让小高尔基快活不已,因为这段时期的他是整个家庭的中心,父亲的收入也足够全家享用,年幼的高尔基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快乐的小孩。

然而,不幸的事随后就发生了,几个月后,阿斯特拉罕地区流行霍乱,年幼的高尔基病倒了,接着他的父亲马克西姆也病倒了。

在母亲和外祖母的细心照料下,小高尔基活了过来,而他父亲的病情却一天比一天严重。

有一天,马克西姆睡着了就再也没有醒来。小高尔基看见自己的母亲和外祖母围着父亲哭了起来,非常奇怪,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大人们哭,而且家人也常常教育他不要随便哭泣。

小高尔基呆呆地望着这奇怪的一幕,他的外祖母过来拉着他的手说:“孩子,快去跟你的父亲告别,你以后再也看不见他了。”停了一下,外祖母又说:“唉!他还那么年轻,他不应该这么早就死啊!”

小高尔基刚患过一场大病,现在刚能勉强下地走路,他看见母亲围着父亲哭,心里虽然难过却哭不出来。

几天后的一个雨天,是马克西姆先生下葬的日子,母亲因为身体太虚弱了没有去。外祖母带着年幼的小高尔基去给马克西姆送葬。

在那个荒凉的坟场的角落里,小高尔基站在一个小山坡上,眼睁睁地看着父亲的棺材被放进一个积有雨水的深坑里面,坑底还有好几只青蛙,其中两三只还爬到了黄色的棺盖上面。

外祖母哭得很伤心,她拉着小高尔基的手忽然问:“孩子,你为什么不哭呢?你应该哭啊!”

“我!我哭不出来。”小高尔基小声地回答,因为他觉得自己实在找不到哭泣的理由,平日里当他受了委屈或者遭遇疼痛的时候,他总是很轻松地哭起来,而在那种时候,他的父母总是告诉他做人要坚强,不要随便掉眼泪。

可是这一次,为什么外祖母一定要自己哭出来呢?难道就是因为自己的父亲被埋在了地下吗?不满4岁的小高尔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父亲被埋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他还没有体会到失去父亲的真正含义,亲人的死亡对他来说,就如同是出了远门,过些日子也许还会回来的。他哪里知道,这就是自己与父亲的永别呢?

多年以后,当高尔基真正明白了死亡的含义以后,为了纪念父亲,他选择了父亲的名字马克西姆作为笔名,而他的原名阿列克赛·马克西莫维奇·彼什科夫反而很少有人知道了。

寓居外祖父家:

埋葬完父亲以后,小高尔基和外祖母回到家中,外祖母对他说:“现在,你的父亲没有了,家里没有了经济来源,所以我们必须离开阿斯特拉罕,重新回到下诺夫戈罗德城。”

听她这样说,小高尔基本想去询问一下自己的母亲。但他看见,自从父亲生病并被人抬走以后,母亲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她不再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脸上也没有了常见的笑容,这让小高尔基非常不习惯。

好在,他的外祖母是个慈祥的老太太,她安慰小高尔基说:“这些天,你就不要去烦你的母亲了,她的心里不好过呢!”

为了让小外孙开心一点,外祖母把小高尔基抱在怀里,给他讲起了故事:

“在天堂的草地中央,有一座山岗,山岗上面有一个蓝宝石宝座,上帝就坐在这个宝座上面。那儿有许许多多的菩提树,为了使上帝的信徒们高兴,菩提树永远是枝繁叶茂的。那里没有冬天也没有秋天,花儿永远也不会凋落。”

“上帝的身边有无数天使,这些天使有时绕着上帝欢快地飞翔,有时像白鸽儿一样飞到人世间,然后再飞回天上,把凡界的事儿报告给上帝。上帝对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因此,我们在下面必须要做一个好人,不然就会得到上帝的惩罚。”

老人讲故事的时候,声音很低,很神秘。她俯下身子凑近小外孙的脸,睁大眼睛注意地看着他,仿佛是往小高尔基的心里灌输一种使他振奋的力量。

小高尔基第一次听到这么美妙的故事,感到非常有趣。他听完一个故事后,意犹未尽,便要求外祖母再讲一个。

外祖母见他那么感兴趣,也总是兴致勃勃又给他讲一个。外祖母在讲故事的时候,有时还故意做出故事中的一些顽皮动作逗乐小高尔基。一个一个的故事,使小高尔基暂时忘记了自己的父亲,也忘记了变得有些让他不习惯的母亲。

不久,小高尔基和母亲跟着外祖母踏上了开往下诺夫戈罗德城的轮船。从此以后,小高尔基将开始新的生活。

此时的小高尔基还少不更事,他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那样的新鲜。在船舱里,他伸直了脖子望着船舱外的一切,对什么事物都感到好奇。

外祖父一家在船到达下诺夫戈罗德城的时候,迎接了他们。小高尔基第一次见到祖父就没有好印象。

外祖父卡希林是一个矮小干瘦的老头,他走到小高尔基面前,询问道:“你是谁家的孩子呀?”

小高尔基抬头望了他一下回答说:“我,我是从阿斯特拉罕来的,是从一艘船上跑下来的。”

卡希林先生听了小外孙的话感到非常好笑,他没等小高尔基说完,就推开小外孙对女儿瓦尔瓦拉说:“天啦!他说的什么呀?”然后就只顾着跟女儿聊了起来。

外祖母又把自己的儿子和媳妇们介绍给小高尔基:“来吧!我的孩子,你都来认识一下。这是你的米哈伊洛舅舅,这是雅科夫舅舅,这是娜塔莉娅舅妈;这是你的两位表哥,他们都叫萨沙;还有你的表姐琳娜。以后我们大家就是一家人啦!”

小高尔基挨个礼貌地向亲人们问好,此时的他知道了那个叫做米哈伊洛的舅舅是母亲的大弟弟,他像外祖父一样干瘦,把黑头发梳理得非常整齐。雅科夫舅舅则是母亲的小弟弟,他的头发是浅色的,打着卷儿,显得非常精神。娜塔莉娅舅妈是米哈伊洛舅舅的妻子,她挺着大大的肚子,穿着鲜艳的衣服,和外祖母走在最后。

小高尔基第一次与外祖父家的人见面,就感到在这些亲人里面,不论是大人还是小孩,都对自己充满着敌意。特别是自己的外祖父,他那刀子一样的眼神,让年幼的高尔基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他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只好紧紧地跟在外祖母的身后。

高尔基到外祖父家后不久,他就发现,在外祖父家的生活与自己阿斯特拉罕家温暖和睦的生活是完全两样的。

外祖父卡希林先生的染坊厂由于受到机织棉布生产的影响,加上机器印花布的普及,生意时好时坏。所以,卡希林的心情非常坏,争吵和打架的事件在这个新家里常常发生。

就在他和母亲到达外祖父家后不久,两个舅舅就和外祖父吵了起来。

那一天,大家都围着厨房里的桌子旁吃饭,两个舅舅忽然站了起来,他们吵吵嚷嚷地要求分家。

卡希林先生气得暴跳如雷,他用饭勺敲着桌子,脸涨得通红,像公鸡一样尖着嗓子向两个儿子大声地叫道:“你们这是要造反啦!都给我滚出去要饭去!”

外祖母阿库林娜太太痛苦地说:“分吧!分吧!省得他们再吵!”

卡希林先生对着库林娜太太吼道:“你给我闭嘴,他们都是被你惯的!你真是教子无方啊!”

这时候,米哈伊洛舅舅突然抡圆了胳膊给了雅科夫舅舅一个耳光,雅科夫大吼一声,揪住米哈伊洛,两个人在地上滚成了一团,小小的屋子里发出一阵喘息、叫骂和呻吟的声音。

后来,小高尔基问外祖母,大人们为什么要打架。外祖母告诉他,在他和他母亲回到这个家之前,他的两个舅舅就已经闹着要分家了。现在他们母子回来,两个舅舅担心小高尔基的母亲回来要回那份本来属于她的嫁妆。舅舅们认为嫁妆应当分给他们。此外,他们还希望自己能够得到外祖父的染坊。

从这以后,高尔基就经常看见两个自私自利的舅舅为了争夺家产而大打出手。

知道这些事后,高尔基很难过,他为自己有这样的亲戚而感到羞愧。在这个家里,他最愿意和外祖母待在一起,他觉得真正关心与爱护自己的只有外祖母。事实上,她也是高尔基童年唯一的保护人。

每天晚上,小高尔基都和外祖母睡在一起,她会给这可爱的小外孙讲一些丰富、生动、优美的童话和民间歌谣。一个一个的夜晚,外祖母把自己对俄罗斯大自然的热爱,对童话、民歌的热爱都传给了幼年的高尔基。

外祖母是善良的,她热爱大自然和一切有生命的东西。她收养了“弃儿”小茨冈。她甚至从猫嘴里抢下“小八哥”,并把它的伤治好。在夏天和初秋的时候,外祖母经常带着高尔基到森林里去采集青草、野果、蘑菇和核桃,用卖这些东西的钱糊口或施舍给穷人。

外祖母教育小高尔基,坏事是由生活的困苦而产生的;大家生活在这个社会上,要学会互相关心才能得到上帝的关怀。

高尔基深深地热爱他的外祖母,因为她有那么多光明的、人性的东西。她以自己做人的道德力量,用对人生的热爱为高尔基扎下了不惧邪恶、追求真理的精神的“根”。

㈢ 高尔基小时候爱读书的故事

他出生在沙俄时代的—个木匠家庭,4岁丧父,寄养在外祖母家。因为家庭极为寒,他只读过两年小学。lO岁时就走入冷酷的“人间”。他当过学徒,搬运工人,守认人,面包师。还两度到俄国南方流浪,受尽苦难生活的折磨。但他十分喜欢读书,在任何情况下,他都要利用—切机会,扑在书上如饥似渴地读着。如他自己所说:“我扑在书,就像饥饿的人扑在面包上—样。”

他为了读书,受尽了屈辱。lO岁时在鞋店当学徒,没有钱买书,就到处借书读。那时的学龄前徒,实际上是奴仆:上街买东西,生炉子,擦地板,洗菜带孩子……每天从早晨干到半认。在劳累—天之后,用自制的小灯,坚持读书。

老板娘禁止高尔基读书,还到阁楼上搜书,搜到书就撕碎。因为读书,还挨过老板娘的毒打。高尔基为了看书,什么都能忍受,甚至甘愿忍受拷打。他说过:“假如有人向我提议说:‘你去广场上用棍棒打你—顿!’我想,就是这种条件,我也可以接受的。”

㈣ 高尔基的故事有哪些

1、一次,高尔基在烧水时,读书读得入了神,没有发觉水早就烧开了,结果把茶缸烧坏了。这下可闯了祸,凶狠的女主人抄起一根松木棍,不容分说就朝高尔基身上打来,一边打还一边骂,把高尔基打得遍体鳞伤,以至不得不请医生来看。

高尔基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有的地方都渗出了血,木刺都扎进肉里去了。医生从他的背上拔出了十二根木刺,并非常义愤地鼓动高尔基去告发。女主人这时害怕了,她生怕高尔基去告她虐待罪。马上换了一副可怜的面孔说:“孩子!只要你不去告发我,你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你说话算数?”“是的。”女主人无可奈何地说。“只要你允许我在干完活后可以读书,我就不去告发你。”女主人极不情愿地答应了。这样,高尔基因祸得福,以皮肉受苦的代价,换来了多余时间读书的权利。

2、1905年,高尔基在革命形势激烈的岁月里,高尔基作为战士参加了革命运动,他的住宅成为1905年莫斯科武装起义的据点之一。

由于高尔基积极参加革命运动、与列宁结识和加入布尔什维克党,世界观发生了质的飞跃,在创作上也更加自觉地为无产阶级革命事业服务,力求创造新的英雄人物,写出比生活更高、更好、更美的东西来。

3、1901年,俄国第一次大革命的前夜,当时人民群众的革命运动风起云涌,沙皇反动政府加紧了对人民的镇压,正是革命与反革命激烈搏斗的时候。高尔基参加彼得堡的示威游行,亲身感受到了工人运动、学生运动的磅礴气势,目睹了沙皇政府镇压学生运动的残暴罪行。

他为了热情地歌颂无产阶级革命先驱,揭露沙皇反动政府、资产阶级自由派的丑恶嘴脸,就写下了散文诗《海燕之歌》,塑造了象征大智大勇革命者搏风击浪的勇敢的海燕形象,预告革命风暴即将到来,鼓舞人们去迎接伟大的战斗,这是一篇无产阶级革命战斗的檄文与颂歌,受到列宁的热情称赞。

4、1891 年,年轻的高尔基在乌克兰一个乡村里遇到了这样一件事:一个瘦小的女人,因对丈夫不忠实,被全身脱得精光,套在马车前面,和一匹马并排拉着车。她男人坐在车上,恶狠狠地轮流用鞭子抽打女人和马,打得她惨叫哀号,全身青肿。

当地居民对这惨不忍睹的场面,不但不制止,反而兴高采烈地围观,为那男人助威喝采。

高尔基对这种野蛮行为实在看不下去了,他认为这种风俗缺乏起码的人道准则,于是挺身而出,为那女人说情,要人们放了她。

村民对高尔基这个异乡的陌生人的干涉大为恼火,都气势汹汹地威胁他。高尔基不管这些,继续与他们争辩,结果被打得不省人事,丢在村外的草丛中。幸亏一个过路人发现了他,才把他救活。

事情虽然过去了,但高尔基对那女人所受的折磨始终没有忘怀。几年后,他愤然写了一篇名为《游街》的小说,谴责了这一惨无人道的行为。

5、高尔基小时候是在每天十几小时繁重劳动和鞭打责骂下度过的。但即使过着这样的生活,他也总是抓住每一分钟空闲的时间读书。店老板不允许他读书,所以他千方百计地才能弄到书,躲到阁楼上、储藏室里阅读。

夜晚借月光或自制的小灯盏照着读书,没有蜡烛,他就把老的烛盘上的蜡油收集起来,装在一只罐头盒里,再注入一些灯油,用棉线卷一根灯芯照着读书。

在面包房当工人时,他用零碎的木棒在揉面的台子上架起一个临时的书架,一面揉面团,一面读书。有一次,老板走进去看他在读书,想把书拿走扔到火里去,高尔基抓住老板的胳膊愤怒地叫喊:“你敢烧掉那本书!”吼退了老板。监视、威吓没能阻止高尔基读书,反而使他自学的信念更坚定了!

㈤ 有关高尔基的故事

跟列宁闹翻

高尔基被前苏联当局誉为“无产阶级文学之父”,也跟列宁有 “伟大的友谊”,但从克格勃档案里看,高尔基与这位俄国“革命之父”之间发生过多次观念和政治冲突,几乎闹到决裂地步。高尔基稍有摇摆,列宁就会批评他,高氏则报以诙谐一笑:“我知道我是一个很差劲的马克思主义者。说来说去,我们这些艺术家都有那么几分傻劲儿……”。十月革命发生后,高尔基被事实震骇,在《新生活报》 (左派孟什维克办的日报,1917年4月在彼得堡出版)发表文章,公开反对布尔什维克夺取政权,认为这是俄罗斯的悲剧和毁灭,由此,1918年夏列宁则以一纸命令关闭了这家报纸。第二届共产国际代表大会开幕时,列宁评论高尔基为此次会议写的文章“毫无共产党人气味,却有浓厚的反共性质。因此,这种文章绝不能在杂志上发表。”

到了1920年上半年,他们之间几乎断交,高尔基在列宁五十寿辰之际,把他同彼得大帝相比,说:“看见这个伟人,总让人有那么一种恐惧,他随心所欲地摆弄我们这个星球上的历史杠杆。”1922年, 秘密警察第七部在暗中准备整肃高尔基,他们从高氏的朋友和熟人那里收集证据。此时,列宁和契卡总头目捷尔任斯基依然在世。

列宁和高尔基最后一次见面是在1920年10月20日,关于此次相见,有过一些戏剧化的描述,如电影《带枪的人》(1938年)。这次相聚也是分手,列宁一再要高尔基移居国外:“如果你不走,那么我们就不得不送你走了”。

这是对持不同见解者的一种驱逐方式,两年之间有数十位知识分子被驱逐出国。可是苏共却不让另一些需要出国的人走,1921年诗人布洛克重病,高尔基一次次催促列宁和卢那察尔斯基放布洛克去芬兰治病,但诗人还是在得到护照前去世了。18天后,即8月25日,另一位诗人尼古拉·古米廖夫被处决,罪名是白卫分子,尽管根本没有证据,高尔基对此案的求情同样毫无作用。这两位诗人的死亡,开启了作家受害的时代。

1921年10月8日,高尔基写信跟列宁告别,离开苏联去了欧洲。 1922年夏他在德国北部一个小城,得知俄国社会革命党的领袖们正在莫斯科受审,7月1日写给苏维埃政府首脑里科夫:“亲爱的阿列克谢 :如果对社会革命党人的这场审判以谋杀告终,那么这将是一件有预谋的罪恶谋杀。我请求你把我的观点告诉托洛茨基和其他人。我希望这不会使你惊讶,因为在整个革命期间,我已经向苏维埃当局一千次指出,在我们这个充满文盲、没有教育的国家里,毁灭知识分子是愚蠢和犯罪行为。我现在坚信,如果社会革命党人被杀害,这一罪行将会使俄国在道德上自绝于社会主义欧洲。高尔基”。他7月3日也写信给法朗士,希望在欧洲唤起公众关注此事,流亡国外的孟什维克人士 主办的杂志发表了高尔基这封信。两封信都保存在克格勃总部。他写给法朗士的信产生广泛影响,惊动了克里姆林宫。列宁称高尔基的信“卑鄙”,托洛茨基则指示《真理报》“就作家高尔基,写一篇措辞温和的文章,搞政治的人不会把这种文人放在眼里,要用外文发表”。一篇题为“几乎堕落到极点”的措辞严厉、猛烈批判高尔基的文章说:“从这种政治声明可以看到,身在国外的高尔基在危害我们的革命。他的危害极大……”。但也许是高尔基的呼吁起了效果,苏共中央执行委员会批准了革命法庭通过的死刑判决,却没有执行死刑。

流亡意大利

高尔基和家人住在意大利的索兰托,他在整理他的长篇小说《克里姆·萨姆金的一生》,撰写文章和回忆录,与外界保持广泛的通信关系,身边朋友和客人不断。他已年近花甲,似乎应当决定自己晚年的去留问题,可是当他听到列宁的遗孀克鲁普斯卡娅开列了一个书单,要把所有图书馆里的《圣经》、《可兰经》、但丁和叔本华的著作下架的消息之后,决定宣布放弃他的苏联国籍,甚至为此写了一份声明。

他为此受到来自两个阵营的强烈批评。莫斯科的革命诗人马雅可夫斯基公开说他是一具僵尸,在文学上已成废物;流亡巴黎的旧俄人士则强烈谴责他跟苏联革命的关系,把他那篇关于列宁的随笔视为俄罗斯文学史上的奇耻大辱。高尔基《论俄罗斯农民》一书出版后,既引来克里姆林宫的愤怒,也遭到一家流亡报纸的谴责,说他诽谤俄国农民。另一家报纸则刊登苏维埃政府一项决定:如果高尔基进入苏联边境将会被逮捕,迫使高尔基马上声明自己忠诚于苏俄,他唯一不能同意的就是他们对知识分子的迫害。

这一期间,莫斯科的秘密警察总部文件柜多了一份题为“高尔基在国外”的文章,无人署名,也没有日期,可能是秘密警察派在外国的某个间谍撰写的一份汇总材料,以备发表用。新闻界对高尔基的各种报导,都在秘密警察总部有细致分析,国外流亡报纸都被打印出来,各种文字都被译出。高尔基的大量信件,特别是他人写给高尔基的信,都被秘密警察总部收集。高尔基1924年3月3日致叶卡特琳娜· 彼什科娃信中有这样一段话:“我想,现在已经到时候了,不要再谈论什么我是受某个人影响这种话。大家应当知道,我55岁,我自己有非常丰富的经验……如果我那么容易受影响,那么我很久以前就应当服从伏拉基米尔·伊利奇,他在影响别人方面无人能及,那么今天我就应当灯红酒绿,有芭蕾舞女演员们簇拥,坐着最豪华轿车满城兜风……”这封信写于列宁死后六周。

秘密警察感兴趣的是高尔基的著作和观点,以及他对苏俄政权的敌人所持的态度。他的秘密档案成为一项巨大工程,耗费大批特工的劳动。他的信件上有许多批注,如“送第七部”、“送阿格拉诺夫”、“存档”、“对照原文查过”,等等。

秘密档案中有高尔基1927年9月8日写给身在苏联的年轻作家朋友维·伊凡诺夫的一封信,此信从未披露过,可以看出当时他的观点:“我天生就不能理解那种把群众、把一个民族或是一个阶级理想化的做法。我是一个很差劲的马克思主义者,我不喜欢把人生的责任由个人转移到群众、集体、某个党或某个集团。而且,我知道,一粒胡椒子比一把罂粟种更有生命。我相信,如果我倒过来看问题,那就虚伪可笑了”、“当我想象俄国、中国、印度和所有其他乡村地区那一片无知而又混乱的大漠,看到这大漠前面那位极为渺小、非常疯狂的俄国革命者——尽管他发现了阿基米德的杠杆——便唤起我对这位俄国革命者命运的某种焦虑……”

从高尔基这些观点可以看出,他是怀疑、批评俄国革命的,为此他曾不得不流亡,但当他后来回到苏联之后,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了。他为什么要回国?关于这个问题,秘密档案没有交待,也未见到关于高尔基的研究对此做出解释。

利诱与监视

1928年,高尔基回到阔别近七年的俄国,但他只是要在苏联度夏,每年秋天还回索兰托。

斯大林亲自在莫斯科为他找了一幢房子,离克里姆林宫很近,是一位百万富翁的豪宅,这里很快成为苏联领袖和艺术家、作家们聚会的地方。他还分到两座大别墅,有警卫保护,一座在克里米亚,一座在莫斯科近郊。

至于这背后的事情,可以通过秘密档案来看。第二个阶段收集的档案从1926到1928年,此时列宁已死,斯大林执政,捷尔任斯基也死去,继任者是雅果达,一个极端阴险的克格勃头子,他手下的秘密警察,不仅遍及苏联,而且遍布海外。现在他们不仅继续收集高尔基的材料,并且开始操纵他,秘密监视他的活动。

秘密档案显示,克格勃对高尔基的控制,主要通过他的秘书克鲁奇科夫。此人从1918年开始为高尔基工作,聪明能干,成为高尔基工作和生活中不能缺少的人物,逐渐控制了他的社交、文学和出版方面的联系,处处代表高尔基。

未知克鲁奇科夫与雅果达相识之前是否与克格勃有联系,但他在1937年被视为人民敌人和反革命阴谋集团而随雅果达一起被逮捕后, 在狱中承认,雅果达经常来找他,他也去秘密警察总部找雅果达;他 还承认,他找雅果达商谈去意大利看望高尔基;1932年,雅果达给他四千元,为身在国外的高尔基买轿车;1933年,高尔基没有足够钱买下索兰托的别墅,雅果达给克鲁奇科夫两千元去支付,他拿了这笔钱,没有签写收据。

由此可见,高尔基侨居意大利时就受到苏联秘密警察的资助。高尔基当然知道这笔款子,这种事很自然地使他与克格勃头子雅果达相识。秘书招认,不仅涉及高尔基,而且高家其他成员也受到资助:他好几次从雅果达那里拿现金给M·巴德勃格(高尔基最后一位妻子, 同时又是H·G·威尔斯的情妇);1936年雅果达交给他和高尔基的儿媳彼什科娃400英镑,也是给巴德勃格的;最后一次是在1936年9月 (即高尔基去世后),彼什科娃告诉他,她从雅果达的私人秘书那里收到一大笔钱,她迷惑不解地说:“他们为什么要把这么多钱硬塞给我呢?”

这位秘书的口供中,提到与高尔基有特殊密切关系的两个女人。 一位就是玛丽娅·巴德勃格,一个迷人而且大胆的女人,有好几个有名的情人,有人认为她是双重特务,既为英国服务,也为苏联工作。 这种说法没有证据。高尔基秘书的调查案卷中有一个八人名单,她的名字被列入“参与反苏右派分子组织”,只有她既未逮捕也未被处 决。1938年雅果达及其他人受审时,她已经远在伦敦,苏联秘密警察鞭长莫及。另一位女人是纳狄娅·彼什科娃,高尔基的儿媳,长得很 美,罗曼·罗兰说她“年轻,非常美丽,单纯而且快活”,雅果达试图通过她,更深地打入高尔基家庭内部。

斯大林的宠臣

高尔基于1933年回苏联定居后,便受到秘密警察的警察来访和包围。甚至他的日常用品,都与斯大林和政治局委员一样,要由秘密警察部门负责。

庆祝高尔基创作四十年闹得很红火。斯大林下令以高尔基名字命名城市、研究所、街道等等。有人战战兢兢对斯大林说,莫斯科艺术剧院是契诃夫创办的。斯大林回答:“没有关系。高尔基是个没有用处的人,我们必须把他拴在党的身上。”高尔基接受了这些礼物,他也不必害怕别人的批评,政府不许人们批评他。在斯大林的主持下,文学界开始崇拜高尔基。

1932年10月26日,在莫斯科高尔基家有一次著名聚会,冠盖云集,有克里姆林宫的首脑斯大林、莫洛托夫、伏罗希洛夫、卡冈诺维奇等,他们谈笑风生,觥筹交错;还有五十余位作家,如阿赫玛托娃、曼德尔斯塔姆、帕斯捷尔纳克、普拉托诺夫、布尔加科夫、巴贝尔等,举止却相当恭谨自制。忽然,作家马利什金来到斯大林面前和他碰杯,诗人卢果夫斯科依大声喊道:“让我们大家都为斯大林同志的健康干杯!”此时,坐在斯大林对面的小说家尼基夫洛夫,猛地站起来说:“我听厌了这种话!我们已经为斯大林的健康干了114万7千次了。他大概已经厌烦这套了……”顿时冷场。斯大林伸出手,握着这位小说家的指尖说:“谢谢你,尼基夫洛夫,谢谢你。我确实厌烦 这套。”几年后,那天晚上参加聚会者中,每四位就有一位被投入监狱,许多人被枪决。被枪决者中也包括那位小说家尼基夫洛夫。后来,高尔基的秘书在狱中交待,雅果达在幕后积极操纵文学界活动和作家协会主席人选,1934年作家代表大会即将召开之际,他要高尔基写信给斯大林,推荐阿维尔巴科作主席。

有人说高尔基反对暴力,说他会反对1937年的“大清洗”,因此斯大林才把他除掉。现在看来,这种说法纯属编造。阿维尔巴科在狱中受审时证实,高尔基对秘密警察的工作给以极高评价。高尔基对1932年8月7日通过的法律毫无抗议,这项法律规定,12岁的儿童也可以像成人一样判罪,包括死刑。他对著名作家科里乌耶夫和曼德尔斯塔姆的被捕漠不关心。1929年,他参观索洛维基,赞扬苏联这个第一座集中营。

在集体化时期,高尔基向当局提供一个骇人听闻的口号:“敌人不投降,就让他灭亡”(1930年11月15日真理报)。同时,当局策划公开审判“工业集团”,包括那些革命前的老一代工程技术人员,高尔基如此写道:“读到关于那些恶棍的报告,我怒火填膺。”1931年3月,他同意孟什维克人士受审,其中包括他以前的一些朋友,他称他们是罪犯和破坏者,还说他们还有人漏网,应当继续搜捕。他在一封信里称赞:“斯大林干得多漂亮呵!”

1934年12月,列宁格勒党委第一书记基洛夫被刺,给斯大林展开大清洗一个借口,许多人未经调查或审判就以间谍罪名立即枪决。高尔基1935年1月2日在《真理报》发表一篇文章为斯大林呐喊助威: “必须无情地、毫无怜悯地消灭敌人,不要理睬那些职业的人道主义者们的喘息和呻吟。”

㈥ 高尔基的故事急需

这是他爸爸死的时候
昏暗昨小的房子里,我的父亲摊手摊脚瑗际躺在地板上。
他穿着一身白衣裳,光着脚,手指无力地打着弯儿。
他快乐的眼睛紧紧地闭住了,成了两个黑洞;龇着牙咧着嘴,她像在吓唬我。
母亲跪在他旁边,用那把我常常用来锯西瓜皮的小梳子,为父亲梳理着头发。
母亲围着红色的围裙,粗里粗气地自言自语着,眼泪不停地从他肿大了的眼泡里流出来。
姥姥紧紧拉着我的手,她也在哭,浑身发抖,弄得我的手也抖起来。
她要把我推到父亲身边去,我不愿意去,我心里害怕!
我从没见过这种阵势,有一种莫名奇妙的恐惧。
我不明白姥姥反复给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快,跟爸爸告别吧,孩子,他还不到年纪,可是他死了,你再也别想见到他了,亲爱的……”
我一向信服我姥姥说的任何一句话。尽管现在穿一身黑衣服,她显得脑袋和眼睛都出奇的大,挺奇怪,也挺好玩。
我小的时候,得过一场大病,父亲看护着我,可是后来,我姥姥来了,他来照顾我了。
“你是哪儿的呀?”
我问。
“尼日尼,坐船来的,不能走,水面上是不能走的,小鬼!”
她答。
在水上不能走!坐船!
啊,太可笑了,太有意思了!
我家的楼上住着几个大胡子波斯人;地下室住着贩羊皮的卡尔麦克老头儿;沿着楼梯,可以滑下去,要是摔倒了,就会头向下栽下去。
所有的这一切我都非常熟悉,可我却从来没听说过从水上来的人。
“我怎么是小鬼呢?”
“因为你多嘴多舌!”
她笑嘻嘻地说。
从那一刻起,我就爱上这个和气的老人了,我希望她领着我立刻离开这儿。
因为我在这儿实在太难受了。
母亲的哭号吓得我心神不定,她可是从来也没有这么软弱过,她一向是态度严厉的。
母亲人高马大,骨头坚硬,手劲儿特别大,她总是打扮得利利索索的。
可是如今不行了,衣服歪斜凌乱,乌七八糟地;以前的头发梳得光光的,贴在头上,像个亮亮的大帽子,现在都套拉在赤裸的肩上,她跪在那儿,有些头发都碰到了爸爸的脸。
我在屋子里站了好半天了,可她看也不看我一眼,只是一个劲儿地为父亲梳着头,泪水哗哗地流。
门外嘁嘁喳喳地站着些人,有穿黑衣服的乡下人,也有警察。
“行啦,快点收拾吧!”
警察不耐烦地吼叫着。
窗户用黑披肩遮着,来了一阵风,披肩被吹了起来,抖抖有声。
这声音让我想起了那次父亲带我去划船的事。我们玩着玩着,突然天上一声雷响,吓得我大叫一声。
父亲哈哈哈地笑起来,用膝盖夹住我,大声说:“别怕,没事儿!”
想到这儿,我突然看见母亲费力地从地板上站起来,可没站稳,仰面倒了下去,头发散在了地板上。
她双目紧闭,面孔铁青,也像父亲似地一咧嘴:“滚出去,阿列克塞!关上门。”
姥姥一下跑到了角落里的一只箱子后面,母亲在地上打着滚儿,痛苦地呻吟着,把牙咬得山响。
姥姥跟着她在地上爬着,快乐地说:“噢,圣母保佑!
“以圣父圣子的名义,瓦留莎,挺住!”
太可怕了!
她们在父亲的身边滚来爬去,来回碰他,可他一动不动,好像还在笑!
她们在地板上折腾了好半天,母亲有好几次站起来都又倒下了;姥姥则像一个奇怪的黑皮球,跟着母亲滚来滚去。
突然,在黑暗中,我听见一个孩子的哭声!
“噢,感谢我的主,是男孩!”
点着了蜡烛。
后来的事儿我记不清了,也许是我在角落里睡着了。
我记忆中可以接上去的另外的印象,是坟场上荒凉的一角。
下着雨,我站在粘脚的小土丘上,看着他们把父亲的棺材放在墓坑。
坑里全是水,还有几只青蛙,有两只已经爬到了黄色的棺材盖上。
站在坟旁边的,有我,姥姥,警察和两个手拿铁锹脸色阴沉的乡下人。
雨点不停地打在大家的身上。
“埋吧,埋吧!”
警察下着命令。
姥姥又哭了起来,用一角头巾捂着脸。
乡下人立刻撅起屁股来,往坑里填土。
土打在水里,哗哗直响;那两只青蛙从棺材上跳了下来,往坑壁上爬,可是土块很快就又把它们打了下去。
“走吧,阿列克塞!”
姥姥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挣脱了,我不想走。
“唉,真是的,上帝!”
不知她是在埋怨我,还是在埋怨上帝。她默黩地站在那儿,坟填平了,她还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刮起风来,雨给刮走了。
两个乡下人用铁锹平着地,啪叽啪叽地响。
姥姥领着我,走在许多发黑的十字架之间,走向远远的教堂。
“你为什么不哭?”应该大哭一场才对!”走出坟场的围墙时,她说。
“我不想哭。”
“噢,不想哭,那就算了,不哭也好!”
我很少哭,哭也是因为受了气,而不是因为疼什么的。
我一哭,父亲就笑话我,而母亲则严厉地斥责我:“不许哭!”
我们坐着一辆小马车,走在肮脏的街道上。街道很宽,两边都是深红色的房子。
“那两只青蛙还能出来吗?”
“可能出不来了,可上帝会保佑它们的,没事儿!”
不论是父亲,还是母亲,都没有这么频繁地念叨过上帝。
几天以后,姥姥、母亲和我一起上了一艘轮船。
刚生下来的小弟弟死了,包着白布,外面缠着红色的带子,静静地躺在一张小桌子上。
我坐在包袱上,从小小的窗户向外望,外面泛着泡沫的浊水向后退着,溅起来的水花不时地打在窗户上。
我本能地跳了起来。
“噢,别怕!”
姥姥用她那双温暖的手把我抱了起来,又把我放到了包袱上。
水面上灰雾茫茫,远方偶尔现出黑色的土地来,马上就又消失于浓雾之中了。
周围的所有东西都在颤抖,只有母亲,双手枕于脑后,靠着船站着,一动不动。
她脸色铁青,双腿紧闭,一声不响。
她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连衣服都变了,我觉得她越来越陌生。
姥姥常常对她说:“瓦莉娅,吃一点东西吧,少吃点儿,好吗?”
母亲好像没听见,依旧一动不动。
姥姥跟我说话总是轻声慢语的,和母亲说话声音就大了点儿,可也很小心,似乎还有点胆怯似的。
她像是有点怕母亲,这使我和姥姥更亲近了。
“萨拉多夫,那个水手呢?”
母亲突然愤怒地吼道。
什么?萨拉多夫?水手?奇怪。
走进一个白头发的人,他穿着一身蓝衣服,拿着个木匣子。
姥姥接过木匣,把小弟弟的尸体放了进去。
她伸直了胳膊托着木匣走向门口,可她太胖了,要侧着身子才能挤过窄窄的舱门。
她有点不知所措。
“看你,妈妈!”
母亲叫了一声,夺过棺材,她俩走了。
我还在舱里,打量着那个穿蓝衣服的人。
“啊,小弟弟死了,是吧?”
“你是谁?”
“水手。”
“萨拉多夫呢?”
“是个城市。你看,窗外就是!”
窗外的雾气中时而露出移动着黑土地,像是刚从大面包上切下来的圆圆的一块儿。
“姥姥呢?”
“去埋你的小弟弟去了。”
“埋在地下?”
“不埋在地下埋在哪儿?”
我给他讲了埋葬父亲时埋了两只青蛙。他抱起我来,亲了亲。
“啊,小朋友,有些事你还不懂!”
“用不着去可怜那些青蛙,可怜一下你的妈妈吧,你看被折磨成了什么样子啊!”
汽笛呜呜地响了。
我知道这是船在叫,所以并不怕。那个水手赶紧放下我,跑了出去边跑边说:“得快,得快!”
我不由自主地也跟着跑了起来。
门外,昏暗的过道里一个人也没有。楼梯上镶的铜片闪着光。
往上看,一些人背着包袱,提着提包在走动。他们要下船了,我也该下了。
可当我和大家一起走到甲板旁的踏板前时,有人对我嚷了起来:“谁的孩子啊,这是?”
“我不知道我是谁的孩子。”
人们摸摸我、拍拍我,弄得我有点不知所措。最后那个白头发的水手跑了过来,把我抱起来说:“噢,他是从舱里跑出来的,从阿斯特拉罕来。”
他把我抱回到舱里,扔在行李上,吓唬着我:
“再乱跑我要揍你了!”
我呆坐着。
头顶上的脚步声、人声安静下来,轮船也不噗噗地响了,也停止了打颤。
舱里的窗户外边挡着一堵湿漉漉的墙,舱里黑黑的,行李好像都大了一圈儿,挤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就这样永远被扔在了船上?
我去开门,开不开,铜门把手根本就扭不动。
我抄起装牛奶的瓶子,拚命向门把手砸过去,瓶子碎了,牛奶顺着我的腿流进了靴子里。
我非常沮丧,躺在包袱上,悄悄地哭了起来。最后,我噙着泪水睡着了。
轮船的噗噗的颤动把我惊桓舱里的窗户明晃晃的,像个小太阳。
姥姥坐在我身边,皱着眉头梳头,她不停地自言自语地念叨着。
她的头发特别多,密实地盖住了双肩、胸脯、膝盖,一直耷拉到地上。
她用一只手把头发从地上揽起来,费力地把那把显得很小的木梳梳进厚厚的头发里。
她的嘴唇不自觉地歪着,黑眼睛生气地盯着前面的头发;她的脸在大堆的头发里显得很小,显得很可笑。
她今天不高兴,不过我问她头发为什么这么长时,她的语调还像昨天一样温柔:“这好像是上帝给我的惩罚,是他在让我梳这些该死的头发!
“年青的时候,这是我可供炫耀的宝贝,可现在我诅咒它了!
“睡吧,我的宝贝,天还早呢,太阳刚出来!
“我不睡了!”
“好,不睡就不睡了,”她立刻就同意了,一面编着辫子,一面看了看在沙发上躺着的母亲,母亲躺在那儿,一动不动,像根木头“好了,你说说,昨天你怎么把牛奶瓶给打碎了?小点声告诉我!”
她说得温和甜蜜,每个字都是那么有耐心,我记住了每个字。
她笑的时候,黑色的眼珠亮亮的,闪出一种难以言表的愉快,她牙齿雪白,面孔虽然有点黑,可依旧显得年青。
她脸上最煞风景的大概就是那个软塌塌的大鼻子、红鼻子头了。
她一下子从黑暗中把我领了出来,走进了光明,还为我周围的东西带来了美丽的光环!
她的我永远的朋友,是我最了解的人,我与她最知心!
她无私的爱引导了我,让我在任何艰难困苦的环境中都绝不丧失生的勇气!
40年前的这些日子,轮船这样缓缓地前着。我们坐了好01几天才到尼日尼,我还能清晰地回忆最初那美好的几天。
天气转晴,我和姥姥整天都在甲板上呆着。
伏尔加河静静的流淌,秋高气爽,天空澄澈,两岸的秋色很浓,一片收获前的景象。
桔红色的轮船逆流而上,轮桨缓缓地拍打着蓝色的水面,隆隆作响。
轮船后面拖着一只驳船。驳船是灰色,像只土鳖。
景走船移,两岸的景致每时每刻都发生着变化,城市、乡村、山川、大地,还有水面上漂着的那些金色的树叶。
“啊,多美啊!”
姥姥容光焕发,在甲板上走来走去,兴奋地瞪大了眼睛。
她偶尔站住,立在那儿,看着河岸发呆,她两手交叉放在胸前,面带微笑,眼含泪水。
我扯了扯她的黑裙子。
“噢,我好像睡着了!”
她一震。
“你为什么哭啊?”
“亲爱的宝贝,我哭是因为我太快乐了!”
“我老了,你知道,我已经活了60年了!”
她闻了闻鼻烟,开始给我讲一些稀古怪的故事,有善良的强盗,有妖魔鬼怪,也有圣人贤士。
她的声音很低,脸紧紧挨着我的脸,神秘地盯着我的眼睛,似乎从那里往我的眼睛里灌进了令人兴奋的力量。
她讲得流畅自然,非常好听,每次她讲完了,我总会说:
“再讲一个!”
“好,好,再讲一个!”
“有一个灶神爷,坐在炉灶里,面条儿扎进了他的脚心,他哎哟哎哟地直叫:“‘哎哟,疼啊,我受不了了,小老鼠!’”
讲着,姥姥抬起一只脚,晃来晃去,假装非常痛苦,好像她就是那个面条儿扎进了脚心的灶神。
和我一起听故事的还有船上的水手们,都是些留着胡子的高大的男人。
他们夸赞姥姥讲得好,要求:“再讲一个,老太太!”
还说:
“走,跟我们一起去吃晚饭!”
餐桌上,他们请姥姥喝伏特加,让我吃西瓜,还有香瓜。
不过,这一切都是偷偷进行的,因为船上有一个人,禁止所有的人吃水果,他看见了会毫不犹豫地夺过水果来给你扔到河里去的。
这个人穿的衣服有点像警察的制服,上面钉着铜扣子,整天像喝得醉乎乎的,人们都躲着他。
母亲极少上甲板上来,她躲着我们。
母亲身材高大而且挺拔,面孔铁青,辫子粗大,盘在头顶上,像王冠似的。
她永远沉默着,好像有一层看不透的雾笼罩着她,她那一双和姥姥一样的灰色的大眼睛,好像永远在从遥远的地方冷漠地观察着人世。
她曾经严厉地说:
“妈妈,人家可都在笑话你呢!”
“我不在乎,尽管去笑话吧,让他们笑个痛快!”
我的头脑中还清晰地记得,姥姥一看见尼日尼,就高兴21得像个孩子似的。
她兴奋地拉着我走到船舷旁边,大声地说:
“你看看,啊,太美了!”
“那就是尼日尼,天啊,多像神仙住的地方!”
“你看,那是教堂,好像是在空中飞翔!”
她兴奋地几乎流出泪来,央求着我母亲:
“瓦留莎,你快看看啊?”
“你可能把这地方都忘了吧,快看看呀,你会高兴的!”
母亲非常勉强地笑了一下。
轮船泊在了河当中。
河上挤满了船只,成百根桅杆耸向天空。
一只装满了人的船靠上了轮船,人们从船上搭好梯子,爬到了轮船的甲板上。
有一个干瘦干瘦的老头儿走在最前面,他穿着一身黑,胡子是金黄色的,鼻子是弯的,眼睛是绿的。
“爸爸!”
母亲深沉而响亮地大喊一声,扑到了他的怀里。
他抱住母亲,抚摸着她的脸,声音很尖地喊着:
“噢,傻孩子,怎么啦?”
“唉,你们这些人啊!”
在这同时,姥姥则像个转起来的陀螺,一眨眼就和所有的人拥抱、亲吻过了。
她把我推到大家面前:
“噢,快快,这是米哈洛舅舅,这是雅可夫舅舅,这是娜塔莉娅舅妈,这两个表哥都叫萨沙,表姐叫卡杰琳娜!”
“咱们都是一家人,怎么样,多不多?”
姥爷问姥姥:
“身体怎么样,老妈妈?”
“他们吻了三下。
姥爷把我从人堆中拉了出来:
“你是谁啊?”
“我从阿斯特拉罕上来,从船舱里跑出来的……”
“噢,天啊,他说的什么呀!”姥爷问我母亲,没等我回答,就一把推开了我:
“啊,看看,颧骨跟他父亲一模一样!好了,下船吧!”
下了船,沿着斜坡往上走,斜坡上铺着大个儿的鹅卵石,路的两侧长满了枯黄的野草。
姥爷和我母亲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的个儿头很小,刚到母亲的肩膀,他走路走得很快,而母亲则像在空中漂浮着似的,俯视着她的父亲。
紧跟在他们后面的是两个舅舅:米哈伊尔①舅舅的黑头发梳理得非常整齐,他像姥爷一样干瘦干瘦的;雅可夫舅舅的头发是浅色的,打着卷儿。
----------------
①米哈洛的昵称还有几个胖胖的女人,穿得很鲜艳;6个孩子在最后面,都默不作声。
和我走在一起的是姥姥和小个子舅妈娜塔莉娅。
这位舅妈脸色苍白,蓝眼睛、大肚子,走起路来很吃力,常常停下来,喘着气:
“哎哟,我可走不动了!”
“唉,他们干什么让你也来啊?真蠢!”姥姥骂道。
走在这群人中间,我感到很孤独,我觉得自己是个陌生人,连姥姥好像也变了,跟我疏远了似的。
我最不喜欢姥爷,我闻到了他身上的敌意。我有点怕他,还有点好奇。
上了坡,便有了大街。
一座低低的平房大院矗立在前面。粉红色的油漆已经非常肮脏了,房檐很低,窗户是凸出来的。
单看外观,你会觉得里面地方很大,可里面分成了许多间小房间,非常拥挤。
到处都是人,大家好像都在发脾气,怒气冲冲地走来走去,孩子们则像一群偷吃的麻雀,窜来跳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特别难闻的味儿。
院子里挂满了湿漉漉的布,地上到处都放着水桶,里面的水五颜六色,也泡着布。
墙角的一个矮得贴了地的房子里,炉火烧得正旺,什么东西煮开了锅,咕嘟嘟地响,一个看不见人影的人嘴里喊着些奇怪的词儿:
“紫檀——品红——硫酸盐。”
如果不要这段的话就去
······································

说行天下 是非常不错的小说网站大全
快来一起分享吧~~~

㈦ 关于高尔基的故事

俄罗斯伟大的科学家高尔基,从小就有强烈的读书愿望,他在学校时,成绩很好,获得过最优奖,然而贫困使他只上了两年学。

为了养家糊口,他四处奔波,干过各种各样的工作,但他始终没忘记过读书,他常常冒着艰险找书看。为了躲避老板的监视和禁止,他常常利用深夜看书。

他用罐头做了个油灯,收集主人烛盘里的残油,躲在储藏室、板棚等处苦读。实在找不到油灯,他就在月光下看书。

在极端艰难困苦的环境里,高尔基发奋攻读,从而具备了高深的文化水平和渊博的学识,为他的文学创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他最终成为世界知名的伟大的文学家。

(7)高尔基最快乐的故事扩展阅读:

高尔基于1868年3月16日诞生在伏尔加河畔下诺夫戈罗德镇的一个木匠家庭。4岁时父亲去世,他跟母亲一起在外祖父家度过童年。10岁那年,高尔基开始独立谋生。他先后当过学徒、搬运工、看门人、面包工人等,切身体验到下层人民的苦难。

在此期间,他发奋读书,开始探求改造社会的真理。1884年,他参加民粹党小组,阅读民粹党人著作和马克思的著作,积极投身于革命活动。1905年,高尔基加入了俄国社会民主工党。1906年,高尔基受列宁的委托,由芬兰去美国进行革命活动,在美国出版长篇小说《母亲》。

后定居意大利卡普里岛。1913年,高尔基从意大利回国,从事无产阶级文化组织工作,主持《真理报》的文艺专栏。1917年十月革命后,伴随着革命出现的混乱、破坏、无政府主义思潮及各种暴力事件,高尔基与列宁及新政权之间产生了矛盾。

1921年10月,由于疾病,也由于与布尔什维克政权的分歧,高尔基出国疗养。1928年,高尔基回到苏联,在斯大林的安排下,他在俄罗斯作了两次长途旅行观光后决定回国定居。

1934年当选为作协主席。回国后的高尔基作为苏联文化界的一面旗帜,为苏维埃的文化建设做了大量工作。但20世纪30年代苏联出现的种种问题又使他与斯大林及现实政治始终保持一定的距离。

热点内容
幼师专业怎么样 发布:2021-03-16 21:42:13 浏览:24
音乐小毛驴故事 发布:2021-03-16 21:40:57 浏览:196
昂立中学生教育闸北 发布:2021-03-16 21:40:47 浏览:568
建筑业一建报考条件 发布:2021-03-16 21:39:53 浏览:666
2017年教师资格注册结果 发布:2021-03-16 21:39:49 浏览:642
中国教师资格证查分 发布:2021-03-16 21:39:41 浏览:133
踵什么成语有哪些 发布:2021-03-16 21:38:20 浏览:962
东营幼师专业学校 发布:2021-03-16 21:35:26 浏览:467
机械电子研究生课程 发布:2021-03-16 21:33:36 浏览:875
杭州朝日教育培训中心怎么样 发布:2021-03-16 21:33:28 浏览:238